回家，又在家里吃了顿晚饭才走，席间她一直在夸祁愿愿，祁愿愿知道，她是怕她走了以后，自己被责怪不懂事。

送走客人，祁愿愿心里的小鹿慌得四处乱窜，仿佛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祈爸爸看着她冷笑了声，“痴心妄想。”

祁愿愿有点愣住，没太懂他的意思。

“我说你痴心妄想！你要干嘛？你自己有爹有妈的跑去人家家里倒贴？还想当主持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小小年纪，心思倒多。”

“好了好了，愿愿知道错了。愿愿，给爸爸道个歉。”

祈妈妈走过来拉着祁愿愿的胳膊，眼神一直在暗示她不要惹爸爸生气。

祁愿愿看了眼桌上的奖状，觉得它红的很讽刺。

明明是爸爸不接电话，他甚至没有在第二天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么样了，怎么该道歉的就变成她了呢。

片刻后，祁愿愿还是开口。

“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祈爸爸冷哼一声，回了房间。

祁愿愿回二楼坐着，觉得筋疲力尽。她不知道自己在抗争什么，妥协什么。

真的有意义吗。

江烁的第三个电话打了进来，祁愿愿回过神接起来。

“怎么不接电话？”

“刚才在楼下，跟我爸妈说话呢。没听见手机响。”祁愿愿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些，就像她以前最擅长的那样。

“撒谎？”

“没有。真的没听见。”

“信你一回。有没有想要的奖励呀？”

“啊？”祈愿愿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从她回家到现在，没有人问她比赛怎么样，没有一句肯定的话，原来，得了奖是可以有奖励的吗。

“没有嘛？那我自己选咯。”

“不，不要。”祈愿愿觉得自己说话有点冲，“不用了。江烁，你不用总是送我东西。不用的。”

江烁有一会儿没再说话，俩人就那么沉默着。

“谢谢你那天来接我，这两天麻烦阿姨了。你，你早点休息吧，我想睡觉了。”

江烁还是不说话，祈愿愿看了看手机，没挂啊。

“那……我挂了噢。”

江烁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嗯”了一声。

……

入春后，祈愿愿总觉得空气里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气味，像是被修剪过的草坪散发出的。

学校的誓师大会定在五一假期过后，在这之前，一模考试终于来了。

祈愿愿发挥的还算稳定，卡在年级第十的位置，好在爸爸出去了，应该也不用被冷嘲一顿啦。

余欣苑这次进了前五十，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愿愿，放一天假你准备干嘛呀？”

“不知道呢，在家待着吧。”

“哎呀你怎么老在家待着，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出去看场电影吧？”

“那我放学问问我妈，晚上给你答复。”

“得嘞！”

五一这天，街道上人很多，电影院也几乎满座。

余欣苑和祈愿愿坐在奶茶店点了杯奶茶等电影开场，起身走去电影院的时候，祈愿愿突然回头。

“怎么了？”

祈愿愿皱皱眉，觉得刚才擦肩而过的女生好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见过。

“没事，走吧。”

俩人刚跨出门，祈愿愿听到身后有人喊了句，“丛舒！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