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

她说都可以，可是江烁并没有迈步往奶茶店走，而是抓着祈愿愿的手臂，带着她走到人少的地方。

弯下腰，双手抓着她肩膀，神色难得非常严肃的看着她，祈愿愿想起那晚在医院他一直不说话，眼睛直直望着她的样子。

“怎，怎么了吗？”

“祈愿愿，你不要一直迁就我，不要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江烁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微眯起眼睛，“你在怕我吗？”

“啊，不是。”

“那是什么？”

祈愿愿皱皱眉，察觉到他有点逼迫的意思。

“就，本来就都可以啊。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无所谓做什么。”

江烁松开她，侧转过身，舔了舔嘴唇，好像又叹了口气。

“走吧。”

祈愿愿走在他身侧，感觉他脸色不是很好，气氛也在片刻间变得有点压抑。

她真的非常非常害怕、非常厌恶这种氛围。每次，爸爸一露出那副样子她就会极其敏锐的察觉到空气变得稀薄，脑袋变得迟钝麻木，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不会哭不会感觉到害怕。

可是现在她不想就这么麻木的稀里糊涂的面对江烁。

她完全可以接受，也很有心理准备江烁不喜欢她，但无法承受他因为一些类似愧疚负担的情绪，勉强的陪在她身边。

她想要他，但更想要他快乐。

祈愿愿伸手轻轻拽住江烁体恤的下摆，感觉到这阵微弱力量的江烁随她着的动作回头，眉眼间似乎还是有些不愉快的情绪。

“江烁，要不，我们回去吧。”

说出这句话后，祈愿愿有片刻的后悔，明明是很来之不易的机会啊，可是怎么办呢，她真的受不了这种氛围。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她觉得自己心里的小鹿难过的蜷缩在角落，想躲起来，想离他远远的，退到他看不到的地方。

江烁低头看着她，目光闪动，他也不明白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现在烦躁的要死。

想骂人。

俩人僵持中，两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小男生嬉闹着追逐，其中一个男生倒退着往后跑，祈愿愿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立刻往旁边撤了两步，江烁伸出的手抓了个空。

咬了下牙，嘴里骂了句，还是过去抓住祈愿愿的手臂，把她固定在自己身边。

拧眉看着那两个小孩，语气很冷的说了句，“眼睛呢？”

江烁觉得自己这两天真的是脾气太好了。

祈愿愿望着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轻轻的试图抽走，没成功，反倒是让江烁抓的更紧，拉着她快步走到一个座椅旁，按着她肩膀让她坐下。

江烁蹲在她面前，两手直接抓过她的手握在手里，祈愿愿下意识的抽回手，又被他抓回去，这次力道不再像刚才那么柔和。

她不明白他要干嘛，为什么突然说带自己玩，还特地麻烦姗姗姐姐，绕一圈就为了带自己出来玩，可是为什么又要突然生气，现在又这样。

她不明白，她当然知道自己是这段感情里被动的那个，但本来就抱着不会在一起的心理准备，所以她也并不是求着他怎样。

“你不开心的话，就回去吧。我无所谓的。”

祈愿愿垂下眼，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