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祁愿愿不是自己醒的，是被热醒的。

一看空调不运转了，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办法，上一世也发生过很多次。

无非是爸爸又心情不好，见不得她在楼上呼呼大睡，直接拉掉二楼的闸。

祁愿愿换好衣服，不急不慢的洗漱好，才慢悠悠下楼，踩在凳子上又把闸送了上去。

“还知道下来啊？”

祈爸爸坐在客厅沙发上，是冷嘲热讽的语气。

“才六点半。”祁愿愿压根不看他了，直接去对面奶奶家拿早饭吃。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电瓶车停在院子里，一下想到是妈妈偏头痛又发作了。

所以那位才会发脾气。

祁愿愿叹了口气，走回父母房间，熟练的找来一块毛巾撑在妈妈脖子下，爬上床给她按摩起来。

只听见隔壁哐当一声甩上门的声音。

无论怎么小心翼翼总会不知道哪里惹到爸爸，所以祁愿愿干脆摆烂。

自顾自的生活，他要生气就生气。

可终究她还是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晚上她端过来奶奶给妈妈煮的粥，妈妈说吃不下不想吃，祁愿愿就放在一旁，继续给妈妈按摩。

一旁的爸爸却开始叽里咕噜抱怨个没完。

“不吃拉倒，瘦成这个样子别人还以为我不给你饭吃！”

“她不舒服，吃不下很正常。”

“不舒服就是要多吃饭！不吃怎么好？我说了你们也不听！都是老子欠你们的吗！”

祁愿愿闭了闭眼，她永远无法理解他的语言逻辑。

“没让你照顾，你可以出去转转。”

“你什么意思？翅膀硬了是吧？！”祈爸爸一下就跳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女儿觉得陌生起来。

祁愿愿感觉妈妈扯了扯自己的衣摆，她却好像突然充满力量一样。

“爸爸，你喝多了的时候，妈妈也是这样逼你吃东西，在旁边骂骂咧咧的吗？”祁愿愿轻轻的按揉着妈妈的头，动作没停，也没抬头看祈爸爸。

“爸爸，”祁愿愿慢慢抬头看着她爸，笑了笑，语气甚至有些甜的喊了声。

然后说，“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祈爸爸一下子被她惊住，然后就是暴跳如雷的大声喊叫。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老子供你吃供你穿！你说我自私？谁教你的？啊？你说啊！”

祈爸爸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手指一路指着祁愿愿靠近。

直到戳的祁愿愿脑门上一个红印子，他又说出上一世气的祁愿愿哭了一晚上的话。

“我就是养条狗，它也知道给我看门！”

上一世倒不是因为她顶嘴，是他偷翻到祁愿愿的日记，发现她的那些小心思，还有祁愿愿说讨厌爸爸。

即使有心理准备，祁愿愿还是被这种氛围搞的无法自制。

“我不是狗。爸爸，你要是想要一条听话的狗，你就去养。人是不可能……”

一个有力的巴掌甩过来，震得祁愿愿耳朵阵阵耳鸣。

祁愿愿觉得脑袋反而清醒了很多，逐渐从面前混沌雾蒙的环境中挣脱了出来。

她沉默着起身，走下床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