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跟在中年人身后来到前院,朱聿健跪在了几个叔叔的后边。
“来人可是唐王世子朱聿健?”看到刚才离开的中年男人去而复返,并带来了一个年轻男子,宣旨宦官猜测这个面色苍白,穿着一身旧衣服的人便是唐王世子朱聿健。
朱聿健见宣旨宦官问自己,他立刻应道:“回天使,正是。”
“好,既然是世子殿下,那咱家就要宣读陛下的旨意了。”宣旨宦官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声喊道:“唐王朱硕熿、世子朱聿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好你个朱硕熿,竟然敢私自囚禁朱氏子孙,还想废世子,真是胆大包天。即刻起削去朱硕熿王位,贬为庶民,朱器塽、朱器埈同罪一并贬为庶民,并罚没三人所有财产。令唐王世子朱聿健即刻起继唐王位,并于继位第二天赶赴京师。”
宣旨宦官宣读完圣旨后,尖着个嗓子大声说道:“来人啊,去掉朱硕熿、朱器塽和朱器埈之帽服,赶出唐王府。”宣旨宦官话音方落,跟在他身后的东厂番子们立刻上前摘下朱硕熿三人的帽子,又扒下了他们身上的衣服。
“冤枉,臣冤枉啊。”被圣旨的内容吓的一哆嗦,等反应过来后,朱硕熿、朱器塽和朱器埈鬼哭狼嚎了起来。跪在一旁的朱聿健也傻眼了,他本来还想跟天使告状呢,没想到不等自己告状,皇帝便把他爷爷和两个叔叔都给惩罚了。
全力一击打到棉花上是种什么感觉?大概就是朱聿健现在的感觉了。
朱聿健火线上任,当上了新的唐王,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虚弱的父亲朱器墭从后院的小房子里给接了出来,并找来大夫给父亲看病。
第二天,安顿好父亲,朱聿健跟着一队东厂番子去了京师。他刚走,宣旨宦官便带着剩下的东厂番子开始查抄唐王的府邸。唐王府的属官受到牵连,也一并给罢了官,一个个欲哭无泪。
刘学遇刺在京师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待他手术成功后,这场大浪由明转暗,明面上已经没什么事了,可是暗地里东厂和锦衣卫依然在进行调查。作为风浪中心的孤儿院,虽然事后刘学并没有责备孤儿院,但是孤儿院内部也进行了严格的自查。用曾子学的话说就是,陛下给了我们一切,可是我们却窝藏了刺杀陛下的刺客,若不是陛下福大命大,恐怕我们孤儿院就成了千古罪人。
经过一番自查,还真查到了两名嫌疑人员。很快,这两名嫌疑人便被沈炼带走了。经过审讯,这两名嫌疑人全都交待了。本来嘛,十三四岁的少年,又没经过什么反审讯训练,一顿皮肉之苦后,他们立刻就都招了。
嫌疑人招供后的当天,王承恩去见了魏忠贤一面。“魏公公,据刺客同伙招供,他们是被江南诸多士绅所派来的,来京的路上,还去了一趟洛阳的福王府。接下来该怎么做,公公应该都明白吧?”
王承恩说完后,魏忠贤心中一惊,可是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陪着小心说道:“请王公公放心,小的都明白,小的知道怎么做了,请陛下……”
“住嘴,这事与陛下有什么关系?陛下还在养伤,从未过问过刺杀之事。”王承恩厉声斥责道。
见王承恩语气突然变的严厉起来,魏忠贤惶恐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嘴里说道:“小的知错,请公公恕罪,陛下还在养伤,这事都是小的们做的,与陛下无关。”
两天后,有关这次刺杀皇帝的真凶的消息泄露了出来。几个月前,朝廷派人到南方去打击私铸钱币的违法行为,很是砍了一些人的脑袋,由此惹怒了江南的某些大商人,大缙绅。由于天启皇帝已经驾崩,于是这些人把怒火便发到了当今皇帝的身上,他们密谋后一起向京师派出了刺客。
在这个消息中,最震惊的还不是江南缙绅合谋刺杀皇帝,而是这些刺客在来京师的路上曾变道去了一趟洛阳。刺客们去洛阳干什么?难道洛阳也有人参与到这次的刺杀皇帝当中了?
就在人们猜测刺客们去洛阳干什么的时候,东厂突然大举出动,一支由魏忠贤和王德化亲自带队的队伍离开京师,一路朝南而去。
由于是厂卫办事,其他人没有权利干涉,而皇帝此时还在懋德殿养伤,也没精力过问,所以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内情。直到皇帝要过生日了,也就是三大节之一的万寿节,一个小道消息才从宫里传了出来。
众人都已经知道了,这次皇帝遇刺,主谋是江南的一些大商人和缙绅,但实际上这些人在行刺之前就已经和洛阳的福王联系上了,也就是说这次行刺行动是江南的商人和福王合谋的。
这个消息一出,简直是惊掉了许多人的下巴,一些年纪大些的大臣可还清楚的记得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延续了长达十五年之久的国本之争。这场斗争涉及了三百多名官员,其中包含四名内阁首辅被逼退,一百多名官员被罢官、解职、发配充军,不可谓不惊天动地。
如今国本之争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两名当事人中的太子朱常洛已经驾崩了七年,福王朱常洵也已经就藩十几年的时间。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