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印月是个女人,史书上对她的形容多是阴毒、狠辣、淫荡等等词汇。显然客印月不是个好女人,起码在那个时代,在修史书的人眼里她不是一个好女人。
然后客印月再坏,她给了自己的弟弟、儿子极为优渥的生活条件,社会地位上也是比较高的,至少没人敢随意的欺负他们。从这个角度上看,客印月又是个好妈妈,好姐姐。
客印月十八岁入宫成为朱由校的奶妈,直到她四十岁朱由校驾崩才离开皇宫。虽然这期间她可以不受限制的出宫回家,但事实上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宫里的,因此她对经常和朱由校待在一起的朱由检是很熟悉的。
有个成语叫“爱屋及乌”,说的是爱一个人,连带着爱上他屋上的乌鸦,比喻爱一个人而连带的关心到与他有关的人或物。客印月是爱朱由校的,不管是男女之间的爱,还是母子之间的爱,反正她是深深爱着朱由校的。而朱由校与弟弟朱由检从小相依为命,兄弟情深,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的和谐,没有一丁点的勾心斗角,完全不同于那些同室操戈、兄弟阋墙的皇室子弟。
据记载,有一次兄弟俩在一起玩耍,大概是看到哥哥那一身皇帝的装束太炫了,还未成年的朱由检就问朱由校,“皇兄,你的位子能让我坐吗?”这在封建礼法中是大逆不道的话,是要杀头的。然而朱由校对此却不以为然,他呵呵笑着说道:“可以啊,等我再干几年就让给你。”
虽然这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兄弟之间的小事,但足以证明朱由校对朱由检是真的关心爱护,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是不掺杂一丝杂质的真情。
啰嗦这么多无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告诉大家,客印月是个恶毒的女人不假,她对威胁到她的人是毫不留情的。但是她对威胁不到她地位的朱由检肯定是没有太多恶意的。因此,在看到刘学脸上凄惨的模样,再加上刘学不要脸的抱着她的腿喊“姆妈”,客印月的母性回归了。
“信王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上还有血呢?”客印月问道。
“姆妈,你看,你看这里,还有这里。”刘学止住哭声,伸手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伤口,脸上的淤青,还有破烂的衣服,说道:“姆妈,我被人打了,姆妈要给我做主啊。”
“岂有此理,你说是谁打的你?简直无法无天了,连王爷都敢打,还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吗?”客印月怒了,她朝朱由校大声说道:“陛下,你一定要严惩凶手。殿下是宗室,身份尊贵,打了他就等于是打了大明皇室的脸,这是欺君之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朱由校见客印月生气,立刻向前几步,和声说道:“姆妈放心,朕一定会严惩凶手,给信王一个交代的。”
说完,朱由校伸手搀扶扔瘫坐在地上的刘学,他说道:“五弟,你跟朕说,到底是谁打的你。”
“皇兄,姆妈,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从地上起来后,刘学坐在椅子上把今天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他说的过程并不全是真的,有些是他杜撰的,目的就是加重对方的罪过。
事情还没讲述完,御医来了,他给刘学仔细的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进行了包扎。包扎完后,御医又让小宦官去拿两个煮鸡蛋来,用煮鸡蛋可以给刘学脸上的淤青化瘀消肿。
又过了一会儿,刘学终于添油加醋的把挨打的经过说完了。末了,他说任非凡就在宫门外,如果不相信他的话可以把人叫进来问一下,看自己说的是真是假。
任非凡就不用叫了,朱由校怎么可能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反而去信一个外人。因此听完刘学的讲述,不管是朱由校,还是客印月,两个人都怒了。尤其是听到刘学最后说在知道他是王爷的身份后,对方竟然毫不收敛,朱由校大喊一声,“来人。”
听到皇帝召唤,守在殿外的锦衣卫千户大步走进殿内,单膝跪地施礼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去东市听竹轩,把听竹轩的掌柜和伙计统统带来,朕要活剐了他们。”朱由校咬着牙说道。
“遵旨。”锦衣千户答应一声,然后转身走到殿外。他一挥手,殿外的锦衣卫便跟着他一起出发去抓人了。
就在锦衣卫出动去东市抓人的时候,魏忠贤来了。
其实早在刘学进宫的时候魏忠贤就知道了,毕竟皇宫才是他的大本营,这里几乎所有的宦官和宫女都是他的耳目。只是有些事拖住了他,所以直到现在他才抽出时间来乾清宫。
来到乾清宫,魏忠贤一眼就看到头上裹着纱布,身上破破烂烂的刘学,还有就是一副愤怒模样的客印月和天启皇帝。
行过礼后,魏忠贤扫了刘学一眼,然后问天启皇帝,“陛下怎么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是谁招惹陛下了吗?陛下告诉奴婢,奴婢去把招惹了陛下的人给抓来让陛下出出气。”
朱由校摆摆手,说道:“魏伴伴不用了,朕已经派锦衣卫去抓人了。”
“哦。”听了天启皇帝的话,魏忠贤好奇心大盛,要知道天启皇帝很少会生气,而动用锦衣卫抓人这还是第一次,因此他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皇帝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