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书在外人面前也就这么烂形象了,整天风流的跟什么似的,轻皱一下眉就能让女人肝肠寸断,大家冷不丁的听见这话,也不觉得意外。
果然他的目光落在余温短发上的时候,脸色更难看了,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倒是邢宝和是个正经人,赶忙在一旁劝,“人家是个家教跟严的姑娘,你可别乱说话。”
余温心里想了片刻,然后露出眼泪汪汪的样子,咬着唇,像是沾露的花骨朵一样,让旁人心疼的一抽一抽的,更觉得迟书混蛋了。
来相亲的男人想着英雄救美,“人家十四岁就出车祸昏迷,才醒过来,已经够可怜了,别欺负她。”
“十四岁就成植物人了?”迟书那张脸简直占尽了所有的便宜,就算说着猥琐的话,看起来就像是调情一样,“那就没交过男朋友了,看哥哥怎么样?”
余温看他那个样子,有点想笑,却还是佯装愤怒,冲上去,一巴掌狠狠地甩在迟书的脸上。
迟书没闪躲,仰着脸,硬生生的接下。
没想到,他的脸上刹那间出现一个巴掌印,指甲还给他刮出了一道血痕。
“我的天,咱们迟书脸上挂彩了,还是第一次。”邢宝和在一旁又气又笑。
迟书这下是真生气了,背着他剪头发也就算了,还故意拿着指甲抓他。
邢宝和赶紧将迟书拉到客厅里,无奈的只叹气,“我其实真的不愿意你跟人家交往,你也就是玩玩,人家一个孤儿,你欺负她干什么,她跟以前的那些女人不一样。”
迟书摸着脸上的血痕,“得不到的,我偏生想要。”
邢宝和刚动了动嘴唇,佣人端着茶进来,顺便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两句,顿时他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盛闻在我爷爷那里谈事,叫我过去呢。”他站起身来,无奈的叹口气,“你怎么得罪盛闻了,他简直要对你下死手。”
…………
半夜三更的,余温听到楼下有动静,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就下去了。
果然迟书悄悄的来了,趁着夜色,鞋面上沾上了花池子里的泥土,却直接躺在沙发上,脏兮兮的鞋子踩着沙发的缎面。
余温气的伸出脚踹了踹他的腿,“起来,沙发弄脏了。”
“破沙发而已,看给你心疼的。”迟书靠在抱枕上,衬衫从腰带里扯出一半,“你该心疼一下你的头发,我一点点养起来的,你倒是狠得下心。”
余温摸了摸自己的齐肩的短发,有点无奈的道,“明明是长在我脑袋上的,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我喜欢抓啊。”迟书坐起身来,果然沙发已经惨不忍睹了,全是泥。
余温无奈的扯过两张纸巾,蹲在一旁擦拭。
她穿着很短的睡裙,单腿跪在地上,低着头的时候,衣领的位置露出大片细白的皮肉,像是糯米糍一样。
迟书坐在一旁看着她,伸手抓起她的头发,乌黑的发丝顺着他的指尖划过,他摸了许久,一直沉默不语,仿佛有什么心事。
“给我看看你的脸。”余温已经将泥点子全部擦去,一抬屁股坐在迟书的身边,探过头去看。
灯光太暗,余温索性捧过他的脸看,他倒是没生气,任由她的指尖摩挲着那道粉色印记,伤口不深,不会留下疤痕的。
“没事。”迟书看见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愧疚,“站在一个导演的角度,你表现的不错,大家现在都知道我看上你了,那些登徒子不会再有别的心思了。”
余温无奈的放开他的脸,“我觉得还是别折腾了,我明天就跟人说,我看上你这张脸了,决定跟你在一起。”
迟书从衣兜里找出个指甲刀,上面还贴着白色的价签,看来是他刚买来的。
“在外人看来,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会珍惜。”迟书捧起余温伸过来的手,捏着她的指尖,熟稔的替她剪着指尖,“这样我头脑发热娶你,谁也不会意外。”
指甲刀很锋利,一截掉落的指甲掉在迟书的手中,他用纸巾包好,低头捏起另一个手指。
“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这么喜欢我的长发?”余温其实一直都是中发,离开汕城的时候,还是很短的头发,理发店里常见的学生头,没钱剪的时候就会长一些。
迟书已经将她右手的指甲剪完了,拿着锉刀一点点摩着尖锐的刺,许久才慢慢的开口。
“那时候在汕城的时候,我听旁人说过。”他的头很低,每一个字都好像利刃戳进心底,“你舅舅打你的时候,就会揪你的头发,那是你的软肋,你不敢留太长,有一次刚过肩,就扯的头皮上全是血,我奶奶给你送的药,看的挺害怕的。”
“你不说我都忘了。”余温低着头,明明是她自己的事,他回想起来却带着痛苦。
“我不会再让头发成为你的软肋,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迟书低着头,那道浅色的疤痕隐约可见。
余温看着自己干净整洁的指尖,忽的眼泪落了下来,年少时候的一往情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