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枯瘦的手背上长满了灰褐色的斑,谁能想到,这个老人跟着祖辈下了南洋,闯下今天马来首富的位置。
“许久未回去祭拜了宗祠了,现在病着,没有机会再回去了。”老人靠在枕头上,百感交集,“我跟你爷爷是相识的,他身体一直健朗,没想到却先我一步走。”
盛闻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悲喜,即便提起祖父,也掀不起心底的任何波澜。
“邢老先生,我过来,是为了收购您旗下清宜影视的,我已经调查过了,年年赔钱,虽然跟迟书合作过几部电影,却还是亏损严重。”盛闻喉结轻轻地滚了一下,“我原本是想派人过来的,但念着我爷爷跟您的交情,便亲自过来。”
邢老爷子虚弱的连说话都费力,“这事我跟孙子商量一下,你多住几天,我让人陪着你四处转转,也算尽地主之谊。”
“不必了。”盛闻对这些毫无兴趣。
“你爷爷去年来过这里,逛了西边的市场。”老头子咳嗽了两声,佣人端着痰盂过来,“他说要是你将来过来,一定要去瞧瞧。”
此时的客厅内,陪着邢宝琳的那些女人都去逛街买包了,但作为东道主的邢宝琳一时半会的走不开,只有余温跟她一起留在客厅里,看着她因为晚上宴会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
蝶蝶怕余温一个人无聊,悄悄的走过来,眼中带着笑意,“期待吗?晚上跟迟书的相识,真是有意思,两个睡在一张床上的人,装做陌生人,你别笑场。”
余温脸上做了太多的手术,笑起来会牵扯到伤口,总是没什么表情,像是个木讷的美人。
蝶蝶说完冲着余温使了个脸色,“好好的拉拢邢宝琳,以后你要在这里混下去,别得罪邢家,毕竟你一会是要抢她的心上人的。”
说着她也找了个借口走开了,客厅里只剩下余温一个人。
邢宝琳正在看着晚上的菜单,没想到佣人匆匆的进来了,累的直喘气,嗓子里似乎着火了一样,“二小姐,老太爷让你去陪着后院的客人去西边的市场转转,说对方身份尊贵,不能得罪,说话也得小心一点。”
邢宝琳“啪”的一声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脸上满是怒意,“我这里还有一堆事情呢。”
说着目光看向了余温,似乎在打定着什么主意,眼中带着几分的算计,过来亲昵的拉着余温的手,“你对西边市场熟悉吗?要不你陪着他逛一会,晚上才开宴呢,我介绍富二代给你认识?怎么样?”
在她的眼中,余温这种人是没有什么价值的,能帮她往上爬,似乎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一样。
余温记着蝶蝶说的话,想要在这里扎根,就不能得罪邢家,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
人在后院等着自己,余温被佣人带着过去,却见一片青色的天空下,却是半弧形的石门,柱子上雕刻着花纹,一个颀长的身影正站在门下,明明十几步的距离,余温却走的很慢,或许是身上的长裙太过不方便。
“先生……”余温不知道怎么称呼,眼看着走到了对方的身边。
两个人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颀长的身影慢慢的转过来,余温刹那间浑身都僵直了,那熟悉的面容,让她无比的惊骇。
她下意识的只有一个念头,盛闻找到她了,知道她做的累累罪行了,他现在只手遮天,想要弄死她易如反掌,她惶恐之下脸色更无血色,双腿发软,却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
盛闻转头,在看见余温那张脸的时候,漆黑的瞳孔中仿佛有了一束光,“余温……”
然而等他看清楚,眼前的女人跟余温只有七分的想相似,眼前的女人比余温精致漂亮,浑身散出那种优雅感,仿佛一直骄傲的白天鹅,而余温出身淤泥,总是低着头,恨不得全世界都忽略她的存在才好。
余温心底千万个念头,但嘴像是缝上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
“你叫什么名字?”盛闻的眼神像是刑具一般,逼迫着余温无处遁形。
听闻这话,余温才明白,真的只是凑巧而已,现在自己的这张脸已经变了。
“岁清。”余温从容的笑着,眼底一片恬静,“岁岁清欢,应该是这个意思。”
盛闻看着她,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你长得很像我太太。”
余温逼迫自己露出诧异的笑容,然后扯着唇,“替身这种事很有意思,尤其是不知道最后谁才是被替代的那一个,我想您的搭讪方式很老套,不少人跟我这样说过。”
果然迟书的想法是对的,只有从骨子里改变一个人,才是真的变了。
前厅里,迟书没喝酒,就算别人敬酒,他也是摆手拒绝,给的理由也很荒唐,说喝酒伤脑子,以后就不能拍出好电影了。
那个跳舞的女孩被推走了之后,谁也不敢上前了,这让邢宝和有点意外,“我说兄弟,回了一趟国之后就转性子了,以前多风流的一个人,我都甘拜下风。”
迟书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在国内吃了点亏,差点事业都断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