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的急诊病房外,盛闻的穿着跟周围的环境很是不搭,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眉宇间带着细微的疲惫感。
没过多久,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看见盛闻,叹了口气,“一点事没有,连药也不用拿,带回去吧!”
盛闻手里一直捏着手机,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他为什么一直哭。”
医生挠了挠头,些许无奈,“您就没想过,可能是他心情不好?带回去开导一下。”
回去的时候是盛闻的司机开的车,天又冷又湿,几天都没散去的雾霾天,连车窗外的路灯的光,都氤氲的没了温度。
盛闻看了看腕表,还是关心起余京南的事情,“感情问题?”
“嗯!”余京南的泪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我欺骗了一个人,想骗他一辈子,却怕真相大白的那天。”
盛闻是个很少表达心迹的人,明明是安慰的话,说出来却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早晚都要接受判决,或早或迟,能改变结局吗?”
余京南动了动唇,看着眼前的分叉口,眼底酸的跟醋坛子一样,“送我去老房子吧,明天跟我妈一起去医院。”
老宅离的有点远,开了三十分钟才到的,余京南正想开车门下去,盛闻叫住了他,“你姐给你发消息了吗?落地了吗?手机一直无法接通。”
余京南犹豫了片刻,“我回去问问妈。”
等他上了楼,看见母亲蔡淑正坐在客厅里,桌子上摆着车里找来的遗物,幸好她的手机还在那里,被泡的手机只是屏幕碎了,但还是亮着光的。
警察说,手机是先被树枝子卷到河边的,还是路人发现了,受损没有多厉害。
蔡淑悲痛之下已经哭不出了,手足无措的很是可怜,“跟他说了吗?”
“我不敢,你没看见他那个样子,真的很累。”余京南上去抱着母亲,“妈,咱们就自私一回,就当我姐没找回来,家里就我一个,我给你们两个养老送终,我孝顺你们一辈子,别惦记她了。”
蔡淑哭着用拳头砸着他的肩膀,一张嘴咬住他肩膀上的肉,哭的几乎痉挛了。
余京南回到房间里,输了两次就解开了手机的锁,被泡的手机屏幕有些虚白,他将脸凑的很近,盯着屏幕,看着余温跟盛闻的聊天内容,上次两个人互发消息,还是半个月前。
余温通常五六个字,盛闻通常语气词回复,看起来就像官方一样,一点也不像是夫妻。
一年多的通话记录,两根手指两秒滑完。
这下余京南放心多了,在余温的手机相册里翻找了一会,还是找到了前几天的照片,刚洗完澡,拍了拍自己的双脚。
他随手给盛闻发过去,那头直接正在输入,看来他一直在等着。
【祝平安】
…………
马来西亚的古晋市,这里没有四季,像极了汕城,空气中湿度很大,河流很多。
北部的私人别墅很多,这里移居的华人很多,房子都是曾经八九十年代建造的,虽然经受了岁月战争的洗礼,但大体结构还是保存下来,几乎能当旅游景点的地方,却成了私人的地方。
此时一处私人建筑门口,一辆漆黑的车从夜色中行驶过来。
迟书两个多小时前就已经站在门口等待了,门口的铁门前那几块砖石,被他踩过千万遍了。
终于,一辆车子的灯光在黑夜中闪烁,很快就停了下来。
车子还没停稳,迟书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去将车门拉开,光落在后排车座上,余温却正在椅子上沉睡,怀里抱着背包,整张脸都埋怀里,乌黑的长发睡的毛毛躁躁的,手微微垂着,左手的拇指指甲,少了一大截。
迟书笑了起来,岁月静好,人也恬淡,少了戾气。
他不想打搅余温,慢慢的凑上去,一只手环住腰,一只手穿过她的腿,想将她直接抱起。
动静还是惊动了余温,她睁开眼睛,惺忪的眼睛里全是迷茫,连迟书那张漂亮到惊人的脸也变得不真切起来。
迟书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笑的艳绝天下的山水,“你叫什么名字?”
余温难得一本正经的拿出护照,看了看上面一串的东西,“我不认识,你教给我。”
“好。”迟书忽的伸手将余温抱了下来,哪怕进了院子也一直没有放下,余温已经连续坐了七个小时的车了,浑身的骨头都是疼的,也只能任由他抱着进了显得有些夸张的家里。
余温一进去才觉得瞠目结舌,很有年代感的设计,就算放在一百年后也不俗气,家里的吊灯跟沙发,余温只在博物馆里见过,门口摆着一大块玉石雕刻的山水图,有种看上河图的感觉。
“这什么地方?”余温的目光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迟书对抱着余温有种难以想象的执拗,“我当初拍电影的时候的取景地,我想着将来娶了你,一定要把你养在这里,为了买这里,我可是下了血本了。”
他说完迈着台阶,抱着余温上二楼。
“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