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闻跟余温是晚一步赶过去的,迟书正坐在客厅里,优雅地品着红酒,“你们来晚了,她的那个未婚夫刚把人带走。”
他漂亮的脸上还带着淤伤,唇角也裂了,酒精刺激着他的伤口。
盛闻过去,一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他不躲不闪,吐掉嘴里的血,“盛闻,你用什么身份打我?我们不过是酒后乱性而已,你情我愿,她看起来也不爱他那个未婚夫,我们上床的时候,她还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余温觉得迟书在作死,赶紧给他使眼色,他却视而不见,故意刺激着盛闻敏感的神经。
“混蛋……”盛闻咬牙切齿,他虽然不喜欢姜曦,但却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妹妹,“她有男朋友,你毁了她的名声。”
“那你娶她啊,别要余温了。”迟书灌进去最后一口酒,满脸的挑衅。
盛闻冷笑一声,抬眼看着迟书,“你以为我从盛家出来了,就拿捏不了你了吗?我保证你以后再也拍不出一部电影,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跟你合作,哪怕是在国外。”
余温的血骤然降温,他不用靠盛家,成荀之家里在娱乐界简直只手遮天,国外不少公司,都跟成家有合作。
她连他的前途都毁了。
余温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指甲几乎嵌进血肉中,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毁了迟书,冰冷的目光中带着决绝,她上次露出这样目光的时候,还是七年前。
七年前严阔死的晚上,火烧云将整个汕城的房屋都染上了红光,直到黑夜降临,家家户户闭了灯,余温悄无声息的从家里的洗手间里消失,继父跟母亲,还有弟弟一起去城里,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敲响了严阔宿舍的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站在那里,着急穿上的体恤都是反的。
跟大多数男人一样,单身汉的房间很凌乱,余温的目光一眼就看见了摆放在柜子上的相框上,带着博士帽的严簌,兄弟两个长得很像,哥哥太过憨厚。
“你这么晚过来,是想说你舅舅的事情吗?”严阔的脸色凝重,“如果你不说,明天我就会带走迟书调查,你们两个晚上都躺在一张床上了,我亲眼所见,不相信他跟你舅舅的失踪案毫无关系。”
余温攥着衣角,眼底露出绝望,“我舅舅是我用石头砸死的,人已经埋了,他是个混蛋,将我弄到那种洗头店去,你知道那里的,去了的姑娘回来都是一身的病,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体都烂了。”
严阔的神色从震惊到心疼,死死的盯着余温,“你一个瘦成这样的小姑娘,做不到那些,你舅舅又高又胖,得二百斤,你弄得动吗?迟书帮了你对吗?”
“我刚才看了一部迟书父亲拍的电影,里面还有迟书的名字,电影真的很好看,迟书要是能出国念书,将来一定前途无限,要是出了事,前途就毁了,我什么都认,故意杀人,我一辈子烂在监狱里都行,放他一条生路,别把我们的关系说出去。”
“对不起,办不到,我维护的是正义跟事实。”严阔苦笑了一声,“明天你跟着我去警察局。”
余温吸了吸鼻子,眼角泛红,刚要起身离开,严阔却叫住了她,“等等,我弟给你寄了一件裙子,说是给什么嫂子的,反正我也没有人能给了,你试试能不能穿。”
说着从柜子里翻找出一件很高档的纸盒子,他打开,里面是一件花格子的长裙,余温摸了摸,柔软的布料很软,味道很香。
这是她从小到大,收到的唯一的新衣服。
余温走到洗手间里,将自己穿了几年的旧衣服脱掉,穿上裙子的时候,柔软的布料让满是伤痕的皮肤有点不适应,裙子是最小号,她穿着还是有些肥。
她从洗手间出来,严阔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惊艳,转而苦笑道,“余温,我会帮你托关系的,你还年轻,犯了错还有悔过的机会,你那么爱迟书,将来你们两个可以结婚。”
房间里有镜子,余温照了照,漂亮到她几乎不认识自己了,“严大哥,要是能早遇见你该多好,你带着我离开,一辈子做个贤妻良母,可就是来晚了。”
严阔转过头去,眼圈泛红,“回去好好休息。”
余温穿着他买的裙子,一步步走向门口,将房门打开的刹那,一直蹲在外面的孙德治冲了进来,手里抓着锋利的杀猪刀,尖锐的刀刃直接捅进了严阔的肚子里。
他踉跄着后退,拼劲最后的力气,冲着余温喊,“跑,西边住着我的同事,赶紧……”
这个时候了,他念着的还是余温的平安。
“跑什么,她让我来的,你做鬼找她。”孙德治发狠一样又捅了几道,鲜血喷溅出来,严阔躺在地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余温,眼底全是愤怒。
她站在门口,几乎融入到夜色中,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处理着现场。
余温回到家里的时候,冷不丁的看见门口停着一辆桑塔纳,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继父回来了,不知道怎么交代,没想到一个黑影从黑暗中钻出来。
迟书穿着风衣,路灯下那张脸特别的漂亮,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