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书神色怔怔的,许久才笑了一下,“我这么多年一直过你的生日,连自己的也忘了。”
他走了进来,将房门关上,想将余温抱住,伸手去的手却僵在半空,他心中有愧,明明对成荀之恨之入骨,在余温离开之后,却还是跟他们称兄道弟。
尤其是看见成荀之撕扯开余温的衣服,他杀人的心思都有。
“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就只能坐在那里,看着你被人家欺负。”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哀求,像是个犯错的孩子。
余温不想提及这些,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看着他,“我弟的事情高抬贵手,朱助理不接我电话,他只听你的话,给他打电话,去警察局说明白。”
她身侧的手紧紧握着,她知道自己做的有多过分,他们一步步的走来,不能有任何的错,身下等着的是万丈深渊。
“高抬贵手?我们什么时候说话,都变得这么生疏了。”迟书靠着墙壁,屋里没开灯,他的眼中还是有暗淡的光。
他慢慢的往客厅走,虽然没开灯,但家具的位置还是记得清楚,熟稔的找到沙发,慢慢坐下。
曾几何时,两个人在世上能相信的只有彼此,迟书却忽的感觉余温身边有了很多重要的东西,而自己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带着那个女人出海,拍了dv,还有我杀人的视频。”他的头扎的很低,很低,“以后余京南调查了,就将证据给他,杀人的是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咱们以前互不相识。”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永远想到的都是保全对方。
余温转过头,玻璃窗上倒影出她的面容,黑魆魆的,反射不到她脸上的泪痕。
“你那时候在国外,或许,你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你先回去吧,咱们最近不要见面了,严簌从国外回来了。”他以前见到余温很高兴,唯独这次,竟然赶她离开。
…………
第二天警察局就给蔡淑打电话了,说那个丢手机的人主动来自首了,说是故意陷害余京南的。
甚至还主动提供了当时往人家包里放手机的视频,是在睡觉之前偷偷塞的,这些物证也有了,对方却因为寻衅滋事要关上十天。
对方直接承认就是想故意使坏,但没想到余京南竟然吃安眠药了,他听说之后害怕了,怕摊上官司,就来自首了。
警察过去医院亲自说明了情况,余京南也洗脱了嫌疑,警校也能上了。
蔡淑给余温说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余温正在店里收拾着东西,值钱的电脑盆栽之类的都被搬走了,剩下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余温只得便宜处理了。
小赵还是心惊胆战的,拿着本计算着店里的损失。
余温刚盘了一下库房丢的东西,谷沉却来了,他的车停在门口,看着店里的情况有点诧异。
看见他过来,余温没由来的心底一沉,对方拎着笔记本电脑。
“能否借一步说话。”谷沉笑的时候很温和,但在余温的眼中,感觉背后发凉。
“我先去吃个饭。”小赵拿着纸巾擦了擦手,十分识趣的走了,“余姐,我给你也带回来一份。”
店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谷沉坐在椅子上,将笔记本打开,熟稔的从邮箱里找到一封邮件,等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
余温的心“咯噔”一下,她认识照片上拍的船,以及那模糊的背影。
或许那个真正的余温,在出海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什么了,她在手机失去信号之前,拍下一张照片,发给唯一关心自己的医生。
毕竟那时候在迟书的蛊惑下,她已经跟所有的朋友都断绝关系了。
“这是我当时收到的邮件,我当时以为我的病人发错了,便没在意,我刚查出来,是那个真正的余温,发给我的最后一封邮件。”
余温忍不住的啃咬自己的手指,那是一种对于恐惧的应激反应。
没有什么秘密可以永远不为人知。
“如果我报警,你这个冒名顶替的人也会成嫌疑人,摸着这条船的信息,应该能查出很多的证据。”谷沉黑眸一直盯着余温,“当然,我只是个医生,只要你肯帮我,我的一个病人失踪了,对我来说毫无影响。”
直接被虎牙咬断,碎裂的渣滓在唇舌间扎的很疼。
“我凭什么相信你?”余温知道避无可避。
“你嫁给盛闻,将来随时离婚都可以,而我不是也会有把柄落在你的手中吗?”谷沉的眼中满是深情,“小曦对我来说,比命还重要,我绝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
余温将嘴里的指甲渣吐出来,走到这一步了,她已经无处可退了,“破坏这场联姻是我的事,如果你将来追不到姜曦,跟我无关,等我跟盛闻结婚那天,我亲手删了照片,你若是敢有备份,我一定会跟姜曦说了一切。”
“好。”谷沉脸上挂着一抹微笑,像是一只狐狸。
谷沉走了,小赵拎着一份打包好的米线回来,放在桌子上,将包装盒打开,油腻的味道充斥着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