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借口走到洗手间里,打开小赵发过来的视频,之前没仔细看,等她放大摄像头里趴着睡觉的人,虽然只露出一个后脑勺,但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余温见到朱助理的时候,对方正坐在饭馆里吃着盒饭,下午三点多,已经没有来吃饭的,余温随便点了几个,端着盘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咱们没必要别见面。”朱助理有些生气,“弄你弟弟的事我还是偷偷摸摸的,严簌那小子在的话我可不敢。”
余温夹了一口菜,一点滋味也没有,“你去警察局解释清楚,余京南是冤枉的,他没偷你手机。”
朱助理将筷子撂下,咬牙切齿的盯着余温,“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你自己作死不要紧,别牵连迟先生,他要是当了警察,将来一定能察觉出你是个骗子,你以为你能瞒得住你这个漏洞百出的身份?”
余温默不作声,手中紧紧的攥着筷子,指尖都泛白了。
“迟先生是不是跟你说,那个女人是心甘情愿去死的?”朱助理冷笑,“我告诉你,那女人抓着栏杆死也不撒手,迟先生拿着石头砸烂她的手指,当时骨头都碎成渣了。”
她那双乌黑灼亮的眼睛,刹那间已是一片废墟。
“你凭什么心安理得的享受现在的身份?你不知道吧,从海上回来,迟先生一直吐,胃痉挛都进医院了。”朱助理盯着她,“是啊,杀了他姐姐的人不是你,你就心安理得的让他考警校。”
余温呼吸几乎凝滞。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剩下余京南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余温中午倒的那杯水还在,他双目呆呆地不知看向哪里。
“姐,我保护不了你们了。”看见余温的刹那,他终于还是哭了起来。
他站起来,一把抱住余温,是这对姐弟之间从未有过的亲昵,他的脸埋在她的肩膀,整个人都在颤抖,像是个被丢弃的孩子,嚎啕大哭。
余温的双臂垂下,不敢有任何的回应,这一切她是始作俑者。
然而就在这时候,余温的手机响了,她推开余京南,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小赵惊恐的声音,“老板,你快过来一下吧,店里来了上门催债的了,好像是宋姐借了人家钱,人家将店里的东西搬走了很多。”
余温脸色一变,之前她明明说那个叫钱普的男友已经套现给她了。
余京南也是一脸的惶恐,“姐,出什么事情了?”
“朋友的事而已。”余温赶紧联系宋露,她平常用的号码已经打不通了,余温又试了另一个,刚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宋露的哭声。
“我完了,那个混蛋骗走了我全部的钱,现在在玩失踪。”她的声音都在颤抖,“我没办法了,好像只有成荀之知道他现在在哪,之前他跟着成荀之混的,我要是找不回来我就去死,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余温怕她出事,“你先别急,你人在哪?我去找你。”
………………
会所三楼已经装修好了,这次难得的没有成荀之的那些狐朋狗友,莺莺燕燕,只有他跟迟书坐在沙发上。
成荀之心急的看着手机,“我盛哥怎么还没来?”
桌上摆着香槟红酒,一排的服务员在一旁伺候着。
迟书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却见成荀之忽然激动的站起来,冲着门口挤眉弄眼,“姜曦,我就说,我请你几次都不来,我盛哥一句话你就来,哼,咱们好歹是一起长大的,一点的面子也不给。”
门口,一对人影走了进来。
姜曦穿着一件浅绿色的吊带裙,这种很难驾驭的颜色,在她的身上,有一种高贵感,她的长卷发披散着,面颊精致,挽着盛闻的胳膊。
盛闻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口微微的卷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两个人站在一起,那叫一个般配,好像人是划分族群的,而他们两个天生的一种人。
清冷,神秘,岑贵。
“迟书慵懒的枕着自己的手臂,云淡风轻的看着着一切,仿佛什么也不在意。”
成荀之嘿嘿的笑着,“小时候玩过家家你们两个就是一对,我整天跟在屁股后面哭,追着小曦叫嫂子,她气的抓我脸,这下你可认了吧,嫂子。”
姜曦笑了起来,空气中都弥漫着甜味,这让成荀之一个劲儿的发出怪声。
盛闻拉着姜曦一起坐在沙发上,只一个警告的眼神过去,成荀之久乖乖的闭嘴了。
迟书眯着眼,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隔离了一样,他始终跟三个人,不是一类人。
成荀之非要闹着给姜曦敬酒,正要开红酒,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以及女人的哭声,片刻之后,宋露跑了进来。
她没有那些妆容,脸上的皱纹肉眼可见,她一进来,直奔着成荀之,哭了起来,“成总,您知道钱老二的下落吗?我求你告诉我,他骗我钱,我借了一堆钱,那些人会弄死我的。”
“知道又怎么样?凭什么告诉你?”成荀之满脸的不屑。
宋露不顾一切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