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拿起来看了一眼,跟烫手一样放下,难得的窘迫,“自己回去研究。”
余温以前的内衣都是那种布料,没发育的时候买的,后来往里面塞纸来挡着尴尬的位置,舅妈也没有闲钱给她买。
他说着扯了一个黑色的袋子递给她,让她将内衣装起来。
窗外阳光正好,这汕城难得的好天气,狭小逼仄的超市里,两个人难得的肆无忌惮的说话。
他的脸萎黄消瘦,原本有的那点肉也在这些时日的折磨下没了,而他生的额头饱满,一双眼睛更是深邃明亮,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防风衣,带着年少的稚气。
“你在跟那个姓严的交往?”光照在他的眉眼上,很漂亮。
“你听谁说的?”余温心虚的看着他,自己迫于无奈胡编乱造的。
“你母亲跟周围邻居说的。”他凑的很近,下巴上的痣几乎贴在了她的额头上,“而且严阔没有否认。”
……………………
接连几个星期,余温都没有盛闻的消息,她的懒得打听,生活仿佛回到了正轨,狭窄的社交圈,两点一线,带着口罩扎在花店。
盛闻给的那一苹果箱子的钱,她存上给了父母,水果店让他们转租了,这笔钱留着养老。
临近考试,余京南复习的时间更长了,也不敢再提念警校的事。
只是余温在他笔记本电脑里,看见了不少警校的浏览记录,简直是贼心不死。
直到这天她收到盛闻的消息【中午一起吃顿饭。】
然后给她发了一家饭店的定位,她点开餐馆信息,看着平均消费的数额,陷入了沉思,果然是有钱的主儿。
尤其下面还有不少富二代打卡的图片,虽然大都是些假名媛,但都穿着一身的名牌,毕竟这种地方,穿着随意是被人嘲笑的。
余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网上买的一百来块的套装运动服,就是为了上班方便,脚下是一双帆布鞋。
最后还是从隔壁的时装店拎了一套新款裙子回来,米白色的短裙,版型很好,显得双腿纤长,束腰设计,衬得她的腰肢更是盈盈一握。
打卡的名媛中,大都是这种打扮,只要能让她淹没在人群,不起眼就行。
小赵见余温换完衣服出来,一个劲儿的夸赞。
余温临近中午过去的时候,盛闻已经在包厢里呆了一会了,姿态慵懒的坐着,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他单手插着兜,再跟人打着电话。
“人过来了就行,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不会有任何消息流出去。”他语气变得不大和善,听到动静转身,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如同再看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这么久没见,是挺生疏的,其实两个人之前也没相处太久,上了两次床,其他的也没什么。
盛闻撂下电话,即便打扮的这么漂亮,他也没多看两眼,“我这里有点事,午饭晚点吃。”
她刚坐下,“那你继续忙,改天。”
盛闻还没说话,包厢的门随即被打开,两个人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人女人身材高挑,穿着防晒服,鸭舌帽,带着墨镜口罩,但余温还是一眼看见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走在后面的是个将近四十的女人,耳朵上带着一个宝石耳环,卷起的短发很有个人特色,余温想起来,好像是京圈知名的经纪人。
她此时脸上焦急,没有了往日采访时候的圆滑,扶着包裹严实的女人进来。
高挑的女人看见盛闻,“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爬着去抱他的腿,却被他一脸嫌弃的避开。
余温诧异的站起来,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发生什么。
“盛总,我求你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我要是将来图盛家的财产,出门就被车撞死。”她的墨镜跟口罩在爬行中掉落,很漂亮的一张脸蛋,哭的扭曲变形。
盛闻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片刻,“你要是真这么想,就不会去医院,将节育环摘了。”
他这么刻薄寡恩的样子余温见过,别人的眼泪在他眼中,就是最廉价的东西,他一只手伸过去,欣赏别人的粉身碎骨。
余温不由得多想,难道是盛闻跟着女人有过一段?对方怀孕了?
盛闻将她一直视若空气,冷不丁的扫到了她,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她在碍事,语气同样不和善,“怎么还在这傻站着,出去等。”
她转身往外面走,身后隐约传来那个经纪人的声音,“她年轻不懂事,已经联系医院那边了,放我们一条生路,当初的事情一点证据也没敢留,绝不会毁了盛家的名声。”
女人急的还要去抱盛闻的腿,这下她的脸一把撞到桌角上,鼻口顿时全是血。
余温拽门的时候,悄悄的将手机放在门把手上几秒,录了几秒钟的视频,然后走到包厢的外面,心里“咚咚咚”的一直跳。
她去了洗手间,将刚才录到的视频发给了朱助理。
片刻之后,朱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余温将洗手间里外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人之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