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他的声音带着情欲满足的浑浊沙哑。
“我去泡个澡,浑身汗。”余温推了推他的肩膀,他这才翻过身去,背对着她,沉沉的睡去。
盛闻家的浴缸余温在网上见过,几百万一套,某明星因为炫耀而被骂炫富。
余温放好温水,躺在里面,看着头顶的星空顶,这才明白,人生的分水岭就是胎盘。
她泡的很舒服,渐渐地竟然趴在台子上睡着了,浴室里有他身上常用的松柏香,很有催眠的效果。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感觉有人推门进来,“碰”的一声,是门撞在瓷砖上的声音。
霎那间余温像是骨子里的应激出来,发出一声尖叫,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已经喊了出来,
“刘叔,你别看了,我妈会打死我的。”她浑身颤抖着,蜷缩着身体,背后的肋骨凸起,腰肢一下藏在泡沫中,“我不洗了,你出去。”
盛闻没听清她喊什么,过来抱住她,他温热的手抚着她的后背,“你怎么了?”
梦魇一样的余温着才醒过来,看着盛闻那张带着担忧的脸,“没事,做噩梦了,吓到了。”
他没有问什么,总觉得她的样子太反常了,手穿过她的腰肢,将她从冷水中抱出来,直奔着卧室,将她放在床上,全不顾她身上还湿漉漉的,将双人被子全压在她颤抖的身体上。
“这么困就回床上好好睡。”他似乎也很困,打了个哈欠,很快又睡着了。
余温四肢虚冷无力,像是寻求安全感一样,裹紧了自己,她刚才又想起那个男人来,自己摆脱了舅舅,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另一个豺狼。
她名义上的继父,刘光。
七年前,在房东收回房子,银行取不出钱之后,严阔亲自带着她去了母亲崔漪家里。
余温不知道严阔怎么能说动对方的,她母亲是十里八乡的风骚,上了年纪之后,身材丰腴了很多,总是穿着低领的衣服,手上带着大金镯子,一嘴的下流话。
就算住在一条街上,母亲对她一直视若不见,连舅舅家也不走动。
唯一一次搭理她,还是余温小时候拿着舅妈刚给的一百块去超市买面条,跟崔漪正撞上,余温永远忘不掉那个眼神,嫌弃鄙夷,嘴里发出轻蔑的哼声。
她吃着鸡爪,连着骨头嗦,嘴皮子发出吧唧声,世俗而又刻薄。
等她看见余温手里攥着的钱,贪婪的要了几包好烟,然后指着余温,“跟着小崽子要,她有钱。”
余温那天因为钱花光了,不敢说实话,回去被舅舅揍的昏厥,腿上最深的疤也是这么留下的。
她拎着几件舅妈穿剩下的衣服,身无分文的去了,严阔在的时候还好,等他一走,凶相毕露,她知道余温没有身份证,无处可去,现在任由她拿捏。
在她的家里,余温有做不完的事情,每天甚至不许上桌吃饭,她会从剩菜中,挑出不耐存放的,倒在剩下的米饭中,跟喂狗一样的一个盆。
即便余温瘦的皮包骨,还是假惺惺的说,女孩子要保持身材,晚饭不用吃。
即便家里是二层小楼,书房衣帽间一应俱全,余温还是被安置在储物间里,里面堆满箱子,狭小的地方,翻身都很困难。
但这仅仅只是噩梦的开始,在光头刘回来之后,一切都往不可控的地方拐去。
光头刘每个月都回来一周,夹着一黑皮包,手上带着金戒指,又胖又矮的身材,油腻而又市井,他光明正大的在外面养女人,要不是崔漪生了个儿子,早就离婚了。
他过来一眼就看见了余温,她正趴在地上擦沙发底下灰尘,一双油腻的手拍在了她的屁股上,她吓得尖叫。
母亲从房间出来,廉价的香水有点呛人,拉着男人的手摇晃,摇尾乞怜,“老公,就让她留在家里吧,免费的保姆干嘛不要。”
光头刘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给崔漪,跟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等着崔漪给自己揉肩捏腿,“今年木材厂生意不错,攒了一百多万,咱儿子学习太差,给他送到国外的野鸡大学镀镀金。”
余温看着皮包里露出来的存折,想起迟书来,如果这笔钱能给他就好了。
她以为这个男人就算禽兽,也不敢在家怎么样,没想到就在当晚,余温在浴室里洗澡,他直接踹门进来,幸亏她的内衣没来得及脱,她尖叫着蹲下,“出去。”
光头刘却拧开水龙头,任由水将她身上仅存的布料弄湿,眼看着已经走光了。
“身材还不错,快把手拿开,老子给你钱。”他贪婪的笑着,“以后这门锁不会有人修了,我还不是想看就看,你以为你能躲得了?”
余温尖叫着叫人,母亲崔漪跑过来之后,呆愣了片刻,冲进来一耳光狠狠地甩在了余温的脸上,“你洗这么半天,浪费多少水?贱东西!”
“他看我洗澡。”余温知道母亲不会帮自己,但她知道,唯一能帮自己的人,“严警官是我男朋友,他敢欺负我,他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