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墩墩重逢实在是一件让人兴奋的开心事情。

直到第二天去复诊都还开开心心的，幸福的被墩墩蹭了一裤腿毛出门的。

慈祥的中医国手号着他的脉露出温和满意的笑容：“有所恢复，看来有好好遵从医嘱。”

对于听话配合的病人，医生总是喜欢的。

“最近心情不错吧？”老中医微笑着说：“这很好，病由心生不是虚言。人生在世难免有不如意的时候，那就在其他时候尽量多找一些快乐的事情，这样才能平衡一下。”

程嘉忆听着老中医的话觉得很舒服，看他慈祥，下意识就有些晚辈的轻松感，有点惊讶的说：“我还以为您会让我宽宽心别走心之类的。”

“让你别走心你就能别走心啊？”老中医撇撇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要是能几句话让人改性儿了，现在哪还有那么多抑郁症的孩子。”

他很语重心长：“会抑郁的大多数都是好孩子，就因为对自己要求高，才会在乎别人的评价，心思才会重。可是性格最难改了，所以我让你多找高兴的事做，心情不好，哪怕看看小品喜剧脱口秀呢，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开心事上，总能少被不开心的事少折磨一些。”

程嘉忆点点头，深以为然。

他有时候也觉得背负着前世和今生的痛苦很累，可他没办法当做没发生过，他必须要泄愤要纾解。

真的是痛苦忘不掉，但多做开心的事情是真的会开心，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人生赢家：

有爱人暖被窝（纯粹暖被窝），有爱猫可以撸，有钱可以花（虽然绝大部分钱得打完官司才能拿回来），而那些伤害他的人全都受到惩罚或者即将受到惩罚。

与其自己生气不如让别人痛苦。

这么做不仅自己高兴，而且连吃的药都能变少了，老中医这次给他调整的药方只有上次的三分之二那么多，生生少了三分之一呢。

虽然又被特意嘱咐了一句禁欲，但那是阿天需要操心的事情，他还能借此捉弄一下自家男朋友，嘿嘿嘿。

（正在批文件的杜云天不自觉打个喷嚏。）

这么想着，就得赶紧确认跟王丽丽的亲子关系了。

现在王丽丽因为中风需要就医治疗，取到它的生物样本还是很容易的。

今日复查后就直接去搞这个亲子鉴定了。

现在医学发展的很快，亲子鉴定最快三个小时就能出结果。

当天下午程嘉忆就拿到报告了：无亲子关系。

竟然真的没有亲子关系。

程嘉忆看到报告的瞬间笑出来。

好极了，王丽丽，你这个畜生，我一定要让你长命百岁并且生不如死！

“现在这个事情不要声张，我想先去查清当年的事情。”程嘉忆对杜云天说：“我怀疑里面还有内情。”

所以他也没有告诉程爸爸。

“我明白。”杜云天自然是支持程嘉忆的。

程嘉忆跟杜云天提要求的时候已经把事情翻来覆去理了好多遍。

王丽丽已经不能翻身了，债多不愁，再多一条罪名她恐怕也不痛不痒，问她，她大概率还会提供虚假消息误导程嘉忆。

这么多年下来，程嘉忆也是很了解自己这个名义妈妈的。

所以他不想直接问王丽丽。

二十年前，还是小县城，那时候的监控也好记录也罢跟现在完全没法同日而语，他必须找到更多线索才能减少追查的阻力。

“王丽丽当年是县城的护士，那个时候的监控设备比现在差多了，它要是换孩子操作起来会容易很多。但是，它心比天高，怎么会突然起了换孩子的心思？”

程嘉忆跟杜云天分析，他想到王丽丽对自己的那丝嫉妒，一定是出于对他亲生母亲的嫉妒。

“王丽丽一定非常嫉妒我的亲妈妈，所以要把我踩到泥里。

并且一定不能让我比莫君白优秀，我必须是莫君白的陪衬，这才能满足它比不上我妈妈的挫败感。

所以，我的亲妈妈一定是个光彩照人特别优秀的女子。我觉得可以循着这个线索去查查当年亦木县的情况。”

杜云天也非常认同。

同时也很心疼程嘉忆。

他的嘉嘉也许原本应该有一个非常美满的家庭，却被这种恶毒之人恶意调换。

不过嘉嘉还是太善良单纯了。

确实，王丽丽惯会耍花招，现在又在低谷，恐怕要抱着找人垫背的卑鄙心思不告诉嘉嘉实话。

但是，没关系，这不影响他折磨它。

他可以替嘉嘉先收一部分利息。

杜云天看着外面渐渐落下的夕阳，突然有点自嘲，还好，他现在算得上有权有势，有肆意的能力。

……

王丽丽这次中风严重，醒来后发现自己嘴歪眼斜简直气的冒烟。

医生让它千万不能动怒，否则病情加重可就不好办了。

可它根本冷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