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往何处?被称为哲学史上的三大问题。
而现在,相柳感觉自己也在思考一个堪比上述上个问题的哲学问题。
一个表面上看上去还是以前的那些人,但是里子被换了一遍的考古队还能算原来的考古队吗?
相柳没想明白,黑瞎子也没想明白。
不过好在他俩都不是那种死磕的人,想不明白这一茬就给他略过去了。
总之大概意思领会到就可以。
黑瞎子在得知考古队的情况之后,沉默了一小会,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德语:“und wuensch dir einen sen tag 。”(希望你有美好的一天。)
“以后我们重逢,我会先说这句话。”黑瞎子揉了一把相柳的脑袋,笑道,“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被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换掉了。”
相柳笑眯眯地拍开他的手:“倒也不用这么麻烦,我直接戳你眼睛就知道真假了。”
“这么狠啊~”黑瞎子弯腰用自己的额头抵住相柳的额头,把墨镜往下拉了拉,两人四目相对。
他轻声说道:“看清楚了吗?”
相柳帮他把墨镜推上去,比了个ok的手势。
虽然黑瞎子的眼睛奇怪了一些,但也是独一无二的防伪标识。
黑瞎子勾起唇角:“柳姐儿啊,要是北京呆不惯的话就回去吧,接下来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
说着,他还挑了挑眉。
相柳也笑了,没说什么,双手插在兜里直接转身离开。
他们之间本来就不用多做叮嘱。
黑瞎子看着她的身影,给自己点了支烟。
“这么些年这点破事,还烦着她呢。”
烟雾腾起,遮住了他带着不耐和厌烦的脸。
“一群废物。”
一个转身的功夫,黑瞎子完成了一次变脸。
比较可惜的是相柳没有看见。
她订了最快去广西的车票。
是的,不是长沙,也不是杭州,而是广西。
直觉告诉她广西那边还有事情没有被挖出来。
不管是解连环的大动作还是考古队被替换,似乎都和这个地方脱不开干系。
相柳一路颠簸,火车转客车转牛车,最后要进入巴乃的时候只能腿着去。
条件虽然差了一些,但好在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带路的老人还感慨:“这山沟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招人了,前不久还来了一群说什么考古的年轻人嘞。”
相柳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我和他们其实是一伙的,落了点东西在山里面,我来回收。”
老人顿时恍然大悟:“这样啊。”
巴乃的村落中,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阿贵正拆着信封。
听到屋外老人的喊声,阿贵下意识把信封塞到盒子里,但下一秒,他看着信封,又把它拿了出来。
等他走出吊脚楼的时候,老人已经叫得有些不耐烦了:“死仔,你在家也不应一声啊!”
阿贵憨笑回答:“在做事,没有听到嘛。大伯,这位是?”
山中的外人是很显眼的,何况相柳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身形挺拔,一看就和这里格格不入。
“做事也要叫一下啦。”老人嘟囔着,介绍到,“这位红小姐是之前和考古队一起的,她说掉了点东西在山里,过来拿一下。”
听到考古队,阿贵看向相柳。
相柳也只是礼貌性的微笑颔首,表情没有一点破绽。
老人又对相柳说道:“阿贵就是之前接待过你们考古队的人,所有事情可以问他。”
“好,麻烦老人家了。”相柳微笑着谢过老人。
“大城市来的官真是客气啊。”老人嘟嘟囔囔地往回走,“又好看又客气啊。”
想来,未来几天这位老人在村里都不缺谈资了。
阿贵蹭蹭蹭下了吊脚楼站到相柳面前:“这位、洪小姐是吧?你们掉了什么东西?掉在哪了呀?”
相柳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完全就是普通瑶民的男人,笑意深了许多:“掉了一个人。”
“请问张起灵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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