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看,张日山的脾气声音身材都挺对相柳审美的。
她摸过张日山的脸,从手感方面来说相貌应该也是不差的。
和张日山打好交道,虽然不清楚有什么用,但她能开心。
这种愉快的氛围在她踏入红府之后就消失了。
红府的老管家站在门口,身上那股愁绪是浓到瞎子都能感受到的程度。
相柳都不用动脑子,除了丫头把病情告诉二月红之外,也只有陈皮英年早逝能有这气氛了。
不过陈皮那小子属于祸害遗千年,横竖估计是能把他师父送走的架势。
那就只能是丫头把事儿说了。
相柳小小的叹了口气。
其实丫头这个人虽然温柔,但做事也有自己的决定。
属于是柔中带刚了。
“二爷在哪?”相柳问老管家。
老管家叹了口气:“和夫人一起在后院。”
相柳点点头:“我去和他们聊聊天。”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想叫住她别去打扰人家互诉衷肠的,但相柳脚步快,他没说出口人就跑没影了。
后院的氛围有些压抑。
二月红估计之前已经发过一波火了,相柳踩着瓷器碎片。
一脚下去硌得慌。
现在院子里没有外人,二月红和丫头正抱着安抚对方。
相柳踩着瓷片的声音惊动了二月红。
到底是当家的,他收拾好情绪,声音里几乎听不出什么波动,只是语气较往日更沉一些:“你回来了。”
相柳点点头,走到他们跟前站定:“我在五爷府上遇见了一位姓霍的姑娘,她功夫很好,我想问问兄长能不能教我一些功夫。”
二月红老婆都要没了,心里烦闷得紧,哪顾得上这些小事,眉头一皱就要推脱。
丫头拉了拉他,柔声道:“小柳有这个想法是好事,学些功夫,在外头也不会叫人轻视。”
二月红握住她的手,神色复杂。
丫头轻轻晃了晃二月红的手,眼中带着恳求看着他。
二月红向来没办法拒绝丫头。
他看了看站在一边安静等待的相柳,还是点头同意了:“习武是一件需要吃苦的事情。”
“我知道。”相柳应道。
“你已经错过了最合适的年纪,重新开筋会很痛苦。”
“我都知道。”相柳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二月红叹了一声:“好吧。”
那天之后相柳就变得忙碌起来。
二月红既然点头答应了这件事情,就不会敷衍了事。
丫头病情给他带来的愤怒无力的情绪在几天之后就慢慢消退,只剩下怅然。
这种时候有一件事情能够转移他的注意力也好,不至于一直沉浸在悲伤中。
二月红不是一个蠢人,只要不和丫头沾边,很多时候他都聪明的过分。
正式开始练功之后他就察觉到了相柳的意图。
因为要思考相柳练功的进度的方式方法,不知不觉间负面情绪相比之前消退了许多。
齐八说的对,这孩子确实聪明,也确实在用她的方法对他们好。
这是个好孩子。
但是二月红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有一些不好的想法——既然相柳是贵人,她为什么贵不了丫头?
丫头是他的妻子,也是九门中人啊。
二月红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没有道理,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但看着丫头缠绵病榻的样子,就是会有些忍不住。
丫头的病药石无医,他在祖宗牌位前发的誓也没用,能做的一切二月红都做了。
什么都没用。
以至于他开始怨天,迁怒无辜之人。
二月红深知他这个想法对相柳来说非常不公,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莫名就成了贵人,莫名就被迁怒,找谁说理去?
他也只能压着内心翻涌的阴郁,带着一点微妙的歉意继续指导相柳练功。
该说不说,这姑娘,底子、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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