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哥。”
“小坤,静平,是你们啊。”
“小杏姐,你不是回老家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从师傅家离开,杨玉坤去隔壁胡同接上徐静平,回院里找韩春明。
上午韩春明让他帮忙搬东西,他上午要去师傅那儿,所以就约在了下午。
杨玉坤在院里叫韩春明,没想到韩春明没出来,反倒是从屋里跑出来一姑娘。
这姑娘杨玉坤之前见过,当时韩春明刚插队回来没几天,这姑娘来过他们院里。
虽然在他们院里待的时间不长,但却给院里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将院里整的鸡飞狗跳。
这姑娘叫孟小杏,是韩春明他妈那边的亲戚,韩春明的表妹。
“我刚回来没一会儿,五子哥去箭楼那边接我来。”
见识过大城市的繁华,孟小杏不想继续留在乡下种地。
所以她就又跑来帝都了,打算在城里找个工作。
韩母从屋里出来,说道“小坤,静平,你们来了,这天怪冷的,进屋烤火。”
杨玉坤问道“伯母,小五哥没在家吗?”
“小五找你搬东西是吧,他去他师傅那儿了,你们俩先进屋坐,他一会儿就回来。”
“伯母,我们就不进屋了,我去关大爷那儿找小五哥,小杏姐要不要一起去。”
“那老爷子太凶了,我才不去呢。”孟小杏摇了摇头。
之前来这儿的时候她见过关大爷一次,这老爷子瞪着一双牛一样的大眼睛,特别吓人。
杨玉坤闻言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关大爷这老爷子确实吓人,胡同里有小孩被他吓哭过。
毕竟是九门提督的后人,胡同里德高望重的爷字辈人物,身上那股气势就不是一般人能直视的。
前门楼子这一片的几个爷字辈人物。
关大爷,他师傅侯爷,牛爷,片儿爷。
要论气势,最足的就是关大爷,老神在在的往哪儿一坐,一般人还真比不了。
“伯母,我们走了。”
“韩伯母再见,小杏姐再见。”
“静平,空了来玩啊。”
“好的韩伯母。”
杨玉坤和徐静平出了院子,不一会儿就到了关大爷家。
俩人过来的时候,这师徒俩人正在小酌,桌面上还放着一只珐琅彩小碗。
“关大爷,小五哥,喝着呢。”
关大爷扭头瞥了杨玉坤一眼“孙子,是你来了,不在你师傅那儿侍奉着,跑九门提督爷爷这儿来干嘛?”
杨玉坤笑道“这不是我师傅想您了,托我过来看看您吗。”
“破烂侯会想我,他是想我早点死吧?”
“关大爷,看您说的,您把我师傅想的也太坏了。”
“过来陪九门提督爷爷喝一杯。”
“得嘞。”
“徒儿,满上。”
“成。”
韩春明笑了笑,将酒杯倒满。
“老爷子,我敬您。”
“走着。”
杨玉坤笑了笑,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干掉。
“小子,你跟破烂侯学了这么多年,看看这只珐琅彩小碗怎么样?”
“好东西。”
“那你小子知道这只珐琅彩小碗的来历吗?”
“小子学识浅薄,请老爷子您解惑。”
如果他猜得没错,这只珐琅彩小碗应该叫做聚朋友。
因为同样的珐琅彩小碗,他师傅那儿有三只。
这三只珐琅彩小碗的来历,他师傅也跟他说过。
没错,他师傅手中的三只珐琅彩小碗,就是关大爷曾经的把兄弟。
但这话他不能说啊,他要是说出来,岂不是承认他见过另外三只珐琅彩小碗吗,回头他师傅还不得抽他。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曾经德胜门、崇文门、东直门、朝阳门有四家税官。”
“在这四家税官手中,分别有一只珐琅彩小碗,这四只珐琅彩小碗分别叫茶飘香、酒罢去、聚朋友、再回楼。”
“后来这四只珐琅彩小碗分别传到了这四家税官的后人手中,因为这四只珐琅彩小碗,四家的后人拜了把兄弟。”
“朝阳门的兄弟就提议用这四只珐琅彩小碗的名字,作为各家兄弟的绰号。”
“德胜门兄弟为茶飘香,崇阳门兄弟为聚朋友,东直门兄弟为酒罢去,朝阳门兄弟为再回楼。”
“再后来,他们中的小碗有三家被人抢走,其中两个人杀,另外一个逃出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知道是否还活在人世。”
“自此,曾经的四个把兄弟,只剩下聚朋友。”
关大爷目光盯着桌上的珐琅彩小碗,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当年的种种往事。
当年,是他亲手把茶飘香和再回楼两个兄弟的骨灰撒进河中,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酒罢去的消息,也不知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