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白大褂跟我们找到的那一件制式是一样的。
摇椅上的是个老男人,男人的头发全白了,呈蓬松状,样子让我想起了爱因斯坦。
老男人低垂着头一动不动,那骨瘦如柴又干瘪的双手就像鸡爪似的抓在摇椅上,左手的手臂上还扎着针,针上连接着一根细长的软管,顺着软管我们看到了一个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瓶,雷卫军把手电朝天花板上照去,我们又是一阵惊叹,只见天花板上放置着大量的吊瓶,密密麻麻的,所有吊瓶都被一个蜘蛛网似的软管网络插着,有些吊瓶里的液体已经输完了,有些则还是满的,这些吊瓶里的液体通过这个软管蜘蛛网缓慢的向下滴着液体,最后全都汇聚在那根扎在老男人手背上的软管里,这一幕真是太震撼了。
我拿过雷卫军手上的手电筒朝天花板上照了照,这些玻璃瓶上还贴着标签,有的是葡萄糖有的是营养液,这些药品全是维持生命的药品。
雷卫军惊叹道:“吊瓶里的这些药足够打上一年半载了,通过这蜘蛛网似的软管网络,可以很均匀、速度极慢的注射进这老头的体内。”
“这人是死是活?”一个警察小声的嘀咕道
“这人应该就是杜丰年了。”我盯着老头沉声道。
可能是我提到了杜丰年的名字,让他一下就有了反应,居然呻吟了一声,慢慢抬起了头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们全都后退了几步。
我把手电照到了杜丰年的脸上,杜丰年好像患上了白内障,一双眼睛都是白的,在面对手电的强光他连眼睛都不眨,看样子都没有光感了,他脸上满是皱纹,瘦骨嶙峋,乍一看就跟骷髅头似的,很吓人。
以杜丰年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没有攻击力,我们压根没必要怕他,不过他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戾气,缉毒犬看到他的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这非常的不可思议。
我想要靠过去但雷卫军却拽住了我,提醒道:“别过去,虽然他看着毫无攻击力,但毒气是他放的,应该手中有机关遥控什么的。”
我拍了拍雷卫军说:“别担心,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外面全是毒气,反正大家出不去了,杜丰年这是打算跟我们同归于尽了,我们更没必要怕了。”
杜丰年听我这么说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脸色的褶子全皱到了一起。
雷卫军放开了手,我缓缓站了过去,沉声道:“你就是杜丰年了吧?”
杜丰年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说:“没错,我等你来已经好久了,不对,应该说我这辈子都在等你的到来!”
我皱眉道:“什么意思?”
杜丰年嘿嘿的笑了两声,艰难的做了两次深呼吸,才抬头看着天花板,沉吟道:“要不是儿子,我想我也撑不到今天了,我让他给我安装的这个装置至少能维持我八个月的生命,在这八个月里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
“到底什么意思?!”我咬牙又问了一次。
杜丰年扬起笑容说:“别着急,你想要的答案,我一次全给你,我知道你想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兰大碎尸案,我可以真真切切的告诉你我就是凶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策划导演的,不过这一切要从我当知青的时候说起,相信你们应该也查到了吧?”
我闷不吭声等着杜丰年继续说下去。
杜丰年沉默良久慢慢打开了话匣,随着他的叙述兰大碎尸案的始末逐渐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