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所说的学校是一所位于兰津郊区的封闭式高中,这所高中的后山在民国的时候曾是一座西洋教会医院,叫圣玛丽医院,在三四十年代的时候就被废弃了。
四十年代末的时候这一带曾发生过小型的地震,山体产生了构造运动,导致这座医院塌陷到了地下,只剩下屋顶上露出的一个象征教会医院的十字架。
那个年代国内局势动荡,加上挖掘的难度很大,意义也不大,于是政府就没有组织挖掘,就这么被荒废在那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杂草丛生,连医院的痕迹都找不到了,这座医院就这么长眠在山里,仿佛长在了山地里似的,鲜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时间到了八十年代,这里被政府规划成了学校,施工队进了山打算施工,可却遭到了附近村民的一致反对,首先这座山里有许多村民的山坟,村民不愿打扰先人不肯迁坟,老一辈人迷信,说山里埋着一座医院,正是这座医院镶嵌进了地下,这才稳固住了大山,所以当年地震的时候才没有造成山体滑坡,否则住在附近的居民早就不存在了,现如今基督教在中国广泛传播,这一带的居民不少都信仰基督教,这座地下的教会医院已经在村民口中神话了。
政府本来以为赔点款就可以施工了,没想到这么复杂,不仅涉及了地质灾害,甚至还涉及的宗教,想要做思想工作太难了,没办法政府只好重新规划,将学校地址往边上挪了挪,又在后山修了铁丝网把那里圈了起来列为禁地,村民这才作罢了。
每所学校都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因为后山被铁丝网圈起来,里面又有不少山坟,加上附近老一辈村民的传言,在学生们病毒式传播的效应下,后山有鬼的传言流行了起来,那两个刚入校的男孩为了探险深入了后山,我这才被侥幸发现了。
我哑然失笑,心说多亏了这个闹鬼传言,否则我就死在山里了,真是命大啊。
我很不解带着洗衣液味道的水和那有节奏的沉闷声响是怎么回事,小雨这才告诉了我是怎么回事,原来学校的用水是引的山上的山水,水源在一个小瀑布边上,瀑布水流的冲击导致水管晃动撞击岩石,传入管道就变成了那种有节奏的沉闷声响,管道经过了地下医院附近的区域,渗水进了地下室,之所以有洗衣液的味道,是因为在瀑布附近有个水潭,常年有妇女为了节约用水,不顾劝住跑到水潭洗衣服,污染了水源,听说政府早就在着手解决这个事了,可惜迟迟没有动静。
我的疑问全解开了,这些巧合让我误以为在地下室上面有个洗衣房,使我产生了求生希望,如果我要是知道是在荒山里,估计早就放弃了。
我靠在床头吁了口气,凶手这是利用了地下那座医院,开辟出了自己的犯罪天地啊,谁也不会想到在一座小山的地下还存在那样的空间。
我想了想问:“我现在还是通缉犯吗?”
小雨摇了摇头接着说起了怎么回事,那两个小男孩报警后当地派出所就赶到了现场,废了半天劲才把我弄出来,当时我奄奄一息只剩下半条命了,他们一方面叫救护车把你送到了医院,一方面派人守在现场,因为他们意识到这是一起严重的绑架案了。
陪同送我去医院的民警很快发现我是电视上报道的通缉犯了,于是马上联系了上级,很快公安部委派到市局的人带着雷卫军就去了医院。
我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心脏都停跳了,院方本来打算宣布死亡了,但公安部的人和雷卫军告诉医生我是特大杀人犯的嫌疑人,是很重要的罪犯,希望尽最大的能力把我救活。
于是医生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进行抢救,没想到我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小雨说虽然我的心脏恢复了跳动,但死神并没有离开,因为我身上还中了毒,随时还会有生命危险,医生们又对我展开了会诊,可谁也不知道我到底中了什么毒,于是他们特意请了整个兰津市的毒理研究专家过来,这才找到了我中了什么毒,原来我中了一种罕见的斑蝥毒素,这种斑蝥具体叫什么名字小雨也不清楚,她只是听医生说这种斑蝥是一种亚马逊流域过来的变种,在我国主要生存在云南山区的丛林里,属于濒危的昆虫,一旦中了这种斑蝥毒素不会马上致人死亡,毒素会随着血液循环一点点的让人中毒,先是使皮肤发黑,跟着是溃烂,最后侵入五脏六腑,导致器官衰竭而死,而我的情况到了皮肤溃烂的那一步,还只是最初的,只有手部和脚步溃烂了,万幸的是并没有侵入五脏六腑,我还有一线生机。
为了挽救我的生命,几个毒理专家联合医院的专家进行磋商,很快一个方案就出炉了,就是让云南那边的昆虫专家直接去山里寻找这种斑蝥,只要能抓到这种斑蝥,就能够提取解毒剂。
于是乎云南警方发动了那边的昆虫专家、警察、以及各界人士,悬赏寻找这种斑蝥,经过一夜的寻找,总算抓到了几只成虫,然后用飞机空运到了兰津,毒理专家又经过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研制,连临床实验也没做直接就用到了我身上,庆幸的是在注射了解毒剂后溃烂终止了,身体上黑色斑块也开始消散,只剩下了溃烂留下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