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有了一个暂时安全的庇护所,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尽快找到证明清白的证据了。
雷卫军对我已经算是格外照顾了,这让我也放心不少,至少吴添和小雨不会受到牵连。
我们无法使用自己的手机号了,但为了保持跟外界的联系,我买了几个新号码,幸好小县城实名制登记不是那么严,店主为了挣钱用其他人的身份证帮我们登记了。
吴添装上新卡后无奈道:“得,这下真要成通缉犯同伙了,连自己手机号都不能用了。”
小雨沉声道:“你们有没有从雷叔的话里发现什么?”
我和吴添都摇了摇头。
小雨说:“试想一下,案发后易阳的手机一直开着的,雷叔要是真想抓易阳,肯定会试探易阳,没准会先打个电话,利用朋友的身份劝他归案,这是最有效也最快的办法了,但他没有这么做,相反还是肖队先打电话过来,我怀疑雷叔是故意让人放过肖队通知易阳的,还记得雷叔在接到易阳电话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吴添一时没想起来,我倒是印象深刻,说:“雷队开口就说‘不用说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小雨点头说:“没错,就是这一句,他怎么知道你知道了?很明显他知道肖潇通知过你了!”
我和吴添目瞪口呆,还真是这样!
“这又能说明什么?”吴添纳闷道。
“这说明雷队也不方便通知易阳发生了什么。”小雨说。
我和吴添面面相觑,以雷卫军的脾气,很少这么拐弯抹角的说话,确实让人很奇怪,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雨接着说:“刚才静下心来我又分析了下雷叔的话,他在电话里暗示的很明显,他很信任易阳不相信他杀了人,只不过现有的证据对易阳不利,他迫不得已才下通缉令,还变相的提醒易阳不要用手机,不然会被定到位,这等于是在泄露警方调查的方式,是在违反警队纪律,雷队一向把警队纪律看的很重,这点从他对小雷子的案子中就能看出来了,连儿子都没人情可讲,为什么要对易阳讲人情,这点很不寻常。”
“嗨,小雷子又不是雷队的亲生儿子。”吴添说。
小雨摇头说:“虽然小雷子不是雷队亲儿子,但雷队对他的感情不容置疑,这不是理由。”
我摸着下巴问:“那你的意思是......。”
小雨深吸了口气说:“我怀疑这事当中还有别的势力在干预,雷队动作这么迅速没准是受到了这股势力的干预。”
吴添张大了嘴巴吃惊道:“雷卫军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一般人他可不会放在眼里,他是个绝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人,是什么势力可以给他这么大的压力,让他做出迫不得已的决定?”
我想了想说:“兰津市局已经是市一级的公安机关了,能够给兰津市局施压,让雷卫军感受到压力的除了省厅和公安部外,我想没有别的可能了。”
“卧槽,难道这势力是公安系统内部的?”吴添震惊道。
小雨迟疑了下说:“没准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怎么?”我好奇道。
“死者黄俊生是什么背景?”小雨问。
“他能有什么背景,不就是一个修车的瘸脚老头嘛。”吴添说。
吴添提到瘸脚我猛的想起了什么,那晚雷卫军找我喝酒介绍过黄俊生的背景,黄俊生是个退伍多年的老兵,他打过仗,他的脚就是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受伤的,为此政府对他很照顾,虽然他摆修车摊违反了城管部门的条例,但无论是城管还是当地派出所,对他都是网开一面的。
兰津是什么地方,军区重地,驻扎在这里的部队非常多。
这两者一联系我马上就明白小雨是什么意思了,问:“你的意思是这股势力有可能是部队?”
小雨没有回答,我知道她不敢回答,因为这事可大可小,如果雷卫军是受到来自部队的势力干预,那这事就大了去了。
“妈的,一个瘸子有这本事,还能惊动军区部队?”吴添吃惊道。
“这些不过是根据小雨的分析推测的,咱们话不能乱说,具体情况到底怎样现在不好下判断,甭管是公安部还是部队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证据来证明我的清白。”我沉声道。
“易阳说的对,现在去推测毫无意义。”小雨说。
我们正聊着房门敲响了,外出给我们买东西的王国寿回来了。
王国寿给我们买了很多速冻食品,同时还带来了外面的消息,根据王国寿的说法,县城的汽车站、火车站等出入县城的主要集散地,全都加强了警戒,警察明显增多了,连一些出城的私家车也会被交警拦下调查。
王国寿还说他故意去了县城公安局,以探望徒弟的借口在公安局里溜达的一圈,他还找自己的法医徒弟了解了下情况,得到的消息是,兰津市局确实传了文件过来,要求县公安局协同追捕通缉犯,估计就是易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