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详细询问得知,这工人叫毛贵力,在这一片住了几十年了,清远路88号当年就是他家的住址,孙红霞当年在这一带也住过,跟毛贵力有过眼缘,算是认识,但不熟络。
毛贵力说当年孙红霞找到自己,希望能以他家的地址和名字帮忙寄信,本来毛贵力不答应,怕惹麻烦,但孙红霞解释说只是普通的证件合同等物品,不是违禁品,还答应给钱,毛贵力看在钱的份上就答应了,没想到这一寄就寄了很多年,后来这里拆掉了,但他还是把这差事坚持了下来,在后来有个垃圾堆填的工作刚巧在这里,于是他就应聘了,顺带寄信,一举两得。
“这信又是怎么到你手上的?”我好奇道。
“很难说。”毛贵力面露难色道。
我有点诧异,这怎么会难说,信难道是飞来的?
毛贵力说:“孙红霞要寄信的时候,总是会把信封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比如有时候早上醒来信就塞在门缝里,我以前是开货车的,有时候会夹在我车的雨刮器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干,但每次寄完信,我总会收到一笔汇款,随着物价飞涨,钱也多起来了,说句老实话,有时候我拿钱都胆战心惊的,怕在帮她干违法的事,但这么多年了都没事,我也就慢慢放下了戒心。”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
毛贵力有些害怕了,问:“警察同志,这信是不是违法?”
我说了跟周强相同的一番模棱两可话,总之要看信封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了,毛贵力听我这么说有些后怕,说以后都不帮她寄了,我示意让他继续寄,不过下次再收到信的时候先通知我,毛贵力答应了下来。
我想了想问:“她让你寄的是什么东西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吗?”
“除了第一次见过她外,我就再也没见到她了,这么神神秘秘的当然好奇了,我还把信封拿到灯下照过,里面确实只是证件和纸张,没什么特别的,但我从来没打开看过,毕竟私下拆人家的信件是犯法的,我拿人钱财替人做事,总要有点道德。”毛贵力说。
在临走前我又叮嘱了毛贵力,一旦有信就立即通知我。
在回去的路上,我百思不得其解,电话、寄信,这两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了,孙红霞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周强和毛贵力这么多年都只见过孙红霞一次,就再也没见过她了,这让我觉得很纳闷。
想到这里我又回了婚庆公司,罗乐芳看我回来很不待见。
我询问她这些年孙红霞到底给她寄过多少信,罗乐芳没好气的说记不清了,我又追问她信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罗乐芳还是那句话,都是她需要的工商税务之类的文件合同,并没有别的。
罗乐芳不像是撒谎,在问也问不出什么了,无奈我只好作罢了。
孙红霞弄的这么神秘,罗乐芳又说孙红霞没给自己寄过其他的,这事很明显没那么简单,只是还找不到关键信息,无法确定孙红霞到底在干什么,又或者说是有人一直在冒充孙红霞干这种事,但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把找邱伟这事想的太简单了,我还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感觉孙红霞的行为怎么跟神秘人的风格那么像。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个所以然,我只好回家休息去了。
睡了一觉后我的精神好多了,起来一看都中午了,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去了市局。
办公室里一片忙碌的情景,雷卫军抽着烟来回的踱步,显得相当焦虑。
“雷队。”我喊了一声。
雷卫军摁灭烟头道:“嗯来了啊,来的刚好我正想找你,这里太吵,来我办公室里谈。”
我们去了办公室。
刚把门带上雷卫军就闭上眼睛靠到了墙上,深吸口气说:“凶手是冲我来的,那晚我们在那喝酒他知道,他是故意把人头丢到马路对面的垃圾桶里的,因为他要让我最早发现,能直接介入案子!”
“你怎么知道?”我吃惊道。
雷卫军从兜里取出一个u盘,插到了电脑上,u盘里有一段视频。
视频最初的十多秒是一片黑暗,没一会呼吸声和脚步声响起,一个男人压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雷队,你好啊,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是不是很新奇,哈哈哈。”
雷卫军双手握拳,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我示意他别激动。
黑暗的画面开始晃动,脚步声显得很空旷,男人似乎端着摄像机走在一个空旷的通道里。
等晃动停止的时候,传出了铁链哗啦啦的声音和铁门沉重推开的摩擦声,随着铁门被推开,光线从门缝里透出,天花板上出现了一盏防爆灯,昏黄的灯光让画面开始清晰了。
天花板潮湿发霉,角落里几根腐朽的管道横穿天花板,房间里也全是管道穿过,管道上都安装着阀门,腐朽的管道接口处已经崩裂了,还在渗水,地上污水横流。
男人用摄像机环绕了房间一圈,我们看到了角落里摆着几个锈迹斑斑的铁笼子,笼子里关着小孩子,小孩子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