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雨这么严肃我也认真了起来。
小雨叹着气说了是什么事。
原来昨天她回了趟家,洗澡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了客厅茶几上,她妈妈擦拭茶几的时候手机正好响了,看到了标注为“老公”的来电显示。
小雨听到手机响起裹着浴巾冲出来,也不知道妈妈看到没有,拿起手机就跑进了浴室。
我算了算时间,应该就是我从酒店庆功宴出来后打的那个电话。
小雨说她妈妈不动声色,直到吃饭的时候才提醒她要以学业为重,尽量不要谈恋爱,以免荒废学业,小雨不吭声,小雨妈妈突然话锋一转,让她把叫“老公”的男孩领回去看看。
我咋舌道:“遇事镇定、不动声色、先提学业、再提恋爱,循序渐进,最后放大招,阿姨不简单啊。”
小雨白着我说:“你能别贫嘴嘛,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还能怎么办,事情既然发生了也只能把我这老公带回去了啊。”我笑道。
小雨焦虑道:“本来我不想这么快把我们的关系告诉我妈,毕竟我还在读书,只差一年我就毕业了,到时候她就不会干涉我谈恋爱了,现在这时间点......。”
我的笑容僵住了,小雨说的没错,这时候的确不适合见家长。
一直以来我都不敢面对一个问题,这问题是横亘在我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障碍,这问题是心脏!
当初跟小雨在一起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想,只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然而现在我不得不考虑了。
心脏问题不能隐瞒长辈,他们迟早会知道,将心比心,没有哪个父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患有严重心脏病、甚至不知道哪天就突然翘辫子了的男孩!
根据统计数据显示,心脏移植患者,一年的平均存活率大约90%,5年的存活率达80%,10年的存活率达70%......以此类推我的存活率每年都在降低,这还只是乐观的数据,要是稍微受点刺激,我随时小命不保,我非常不愿小雨每天活在担惊受怕中。
其实,我们的感情是没有未来的!
小雨洞察到了我的心思,忙解释道:“你别多想,我不是那意思,我很愿意带你去见我妈的,只是这个时间点不对,我怕横生枝节我们就没法在一起了......。”
“什么也别说了,我懂。”我将小雨紧紧搂在了怀里。
我们抛开了这事,一起出去吃了牛排、看了电影、逛了游乐场,玩到傍晚我才把小雨送回了学校。
我正打算上车离开,却看到车旁有个汗流浃背的老头正在摆弄一辆老式的自行车,自行车的链条好像掉了。
老头戴着眼镜,穿着衬衫西裤,车篓里还装着公事包,显得很文气,又在兰津大学门口出现,估计是大学里的老师。
我迎了上去问:“老师,需要帮忙吗?”
老头抬了下头,高兴道:“同学,这个你会吗?链条掉了,怎么都弄不上,马上就要上课了,可急死我了。”
“这个简单,我来帮您。”我挽起袖子就蹲下帮老头弄车链子。
老头客气道:“同学,真是谢谢你了啊,你的哪个系的啊?”
得知我不是学生后老头转移了话题说:“现在像你这么热心肠的年轻人太少了,唉,你看我活了一辈子,成天就知道钻研各种画,搞得生活都不能自理了,连个车链子都不会弄,真是惭愧。”
我一边摆弄着车链子一边说:“老师你太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其实现在共享单车多方便啊,你怎么还骑这么破的车啊。”
“我都习惯了,再说了那些年轻人的东西我也不会啊。”老头说。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您刚才说您是搞画画的,是美术系的老师了啊,那张思雨应该是您的学生喽,您多关照关照她,呵呵。”
老头陷入了回忆,好一会才说:“系里有叫张思甜、张思晴的,好像没有叫张思雨的啊。”
我愣了下,抬头问:“不会吧,是不是学生太多您记不住了啊?”
老头摇摇头说:“你别看我一把年纪了,记性好着呢,全系的学生我都叫得上名字来,没有叫张思雨的。”
我有点茫然,这怎么可能。
就在我茫然之际,看到了转动的链条轴承,思绪一下被转移了,轴承里那几粒小钢珠让我想到了什么。
帮老头修好车链子后我赶紧坐上了车,朝着清河支队就快速过去。
支队办公室里我见到了肖潇。
肖潇诧异道:“你怎么来了?这案子老周从昨晚到现在都在弄胶带,尸检都还没开始,我们也还在筛查尸源,这些工作没你什么事,你不用来的。”
“先不说这个,我想到那小钢珠是什么东西了。”我说。
“我想了一晚上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是什么?”肖潇好奇道。
“自从车滚珠轴承里的小钢珠!”我说。
肖潇赶紧上网查了下,又拿出小钢珠跟图片对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