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剑非受魔袭之后，半缕神魂沦入下界，神智全失，面目全非如恶鬼，无人认识，栖鸦做为流萤女中的头牌，不知为何看中了他，将他收为仆使，哪怕他脸上全是肿泡，什么话也不会说，什么事也不会做，也不嫌脏地为他医治擦药带在身边，供他存活，成就了一段因果。

所以慕剑非因为司仁轩闯入下界后被寻到，恢复神智，神魂归体后，将栖鸦带来了问天宗，让她住进了凌玄殿。

虽然两人没有共居一室，慕剑非对她也十分冷漠，但她可以在渡沧峰凌玄殿内任意行走无人敢阻拦，这是曾经只有慕璃末才有特权。

慕璃末不再是唯一有特权的渡沧峰女子了。

璃末笑了笑，反问夙殉：“你说，她真的只是尘埃吗？”

又没等他回答，仿佛自说自话地说：“应该不是吧，她若真的只是尘埃，我们也就不会花费时间，花费精力去讨论她了。真正的尘埃是我们会忽视她不会看到她的，然而她仿佛就是弱小的只是尘埃了……”

夙殉听得更是云里雾里，他发现慕璃末自从慕剑非苏醒之后，整个人变得更加奇怪，难以捉摸了起来。

而这一切的变化，好像就是那个女人出现在渡沧峰之后才发生的。

她变了，连慕旭真也变了。

渡沧峰的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

“夙殉，你相信夙命吗……”璃末忽然抬眼看向夙殉，她那般的眼神，让人望之胆寒，像是一汪无尽的冰海，足以把人完完全全的吞噬掉。极冰冷，又有些空洞，甚至带着恐惧……

恐惧，这是他从未在慕璃末身上见到过的情感。

这让他不由得呆住了，脱口而出：“璃末，你怎么了……”

他没有得到璃末的回答，而是沉默的慢慢闭上眼，慢慢躺回懒床上，轻轻地说：“没事。”

她的语气极云淡风轻，就像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

这就是慕璃末，伪装完美的慕璃末。

夙殉一瞬间有种无力，他想问，可想到自己同时也被璃末没有追问某事，不由抿了抿唇，金丹自爆前，曾发生种种一幕幕闪现在脑海里，那些陌生的甚至熟悉的脸庞，都让他感到心绪难宁，于是他也不再说话，沉默了下去。

第二日，不但是璃末出现在了问天宗招待玉瑶谷的小楼正厅里，慕旭真司仁轩司潇潇也到了。本来慕旭真是受伤极重无法出门的，但是听说璃末出云浮阁，他说什么也要跟着来了。

璃末见他比之之前稍微好了一点，至少能走动，便同意了。

领着烟易、沐琛一行人的夙殉有些意外，却听得烟易热情地冲上去抱着璃末的手，道：“慕道友，自朔星阁离别后，我们真的好久不见了，好想你啊……”

烟易眼睛闪亮，无限崇拜地看着璃末，说：“我听说了你离开朔星阁归宗后的好多事，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成了最年轻的出尘境，唉，我就说那次宗门大比你一定是第一啊，比之前就猜到结果了，数千年来宗门大比里头名从未出现过女子的，你真是给我们女修长脸啊……”

“笨蛋，说话前过过脑子，你让也参加大比的夙殉与曾经的浮生第一人慕旭真听了会如何想。当然，你若是想挑拔问天内斗故意如此说，我还当你算变聪明了呢……虽然，以你的智慧，绝无此可能的……”沐琛懒洋洋的话在烟易身后传出。

烟易呆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立刻涨红了脸，连连摇手道：“没有……我不是……我不是这样想的，我……”

她对着璃末想解释，璃末笑笑，说：“烟道友当然不会是故意的，我知道的。”

“对对对。”烟易立刻点头。

司仁轩见烟易特别有种亲切感，大概是同属强者联盟里，智慧不平级的“笨蛋队友”角色吧，立时很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而且看起来烟易比他还要辛苦，让人同情。那个长得很漂亮，像个狐狸一般的毒舌男子，似乎是天天跟着她，日日遭受他的恶语打压摧残，一定极痛苦。

反而是自己还比较幸运，身为的夙殉璃末皆不会如此。

璃末虽然人蔫坏蔫坏的，但是对他们这些青梅竹马的好友从来没有严词苛责，然而有一种长者的包容。

呃……如此说，也是有另一层的古怪了……

还没及得司仁轩往此方向细想，他便听到璃末对沐琛说：“既然沐道友之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对我的如今排名有些意见，不如我们两个试试手，比试一场如何？看看自朔星阁一别后，我们两个到底谁更强？”

“璃末——”

“璃末——”夙殉慕旭真两人皆出声阻止。

别开玩笑了，如今璃末的修为已经跌至浮生境中阶，别说是沐琛了，便是烟易，可能一个手都可以打败她，她居然逞强的向沐琛发出挑战书，她还以为自己真的还是出尘境，杀遍二代弟子无敌手吗？

璃末身旁的慕旭真下意识地拍上她的肩，仿佛是怕她真的发疯地冲上去找沐琛打一架，他也是真的怕了她了，自她从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