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脸有难色,支支吾吾的说:“夜虚谷圣女神秘飘渺,我,我哪里能轻易得知,尤其是在百花深渊成功杀死渊主之后,更是在魔道名声大震无人敢抗。倒,倒是听说了一个很不可考信之传闻……却不敢随意说出,怕误慕仙子大事。”
“说。”璃末言简意赅的说。
“百花神渊之后,圣女忽然销声匿迹,有人甚至在人间界看到过她的身影,但是没过多久就听说……夜虚谷圣女……叛宗了……”
“什么?这不可能。”
璃末倏地站起身,脸色大变。
夙殉转过头,他少有看到她如此失态。平日里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也许她还会笑着拍手,道一场好戏,如今脸色大变情绪不稳,实是无法想象她是联想到了什么才会如此。
王晨更是身体一抖,不敢再说下去,璃末在他的心中的形象是十分残忍,而手段冷酷的,她虽是正道之人,但是使起手段连他这个魔道之人都心生害怕,心底发怵。
他惊恐的看着璃末,见璃末死死地盯着自己,一字一句地问:“你说的消息,是从何得来?”
他慌忙的摆手,急急的道:“我也没有确切的消息来源,就是我们魔道之中的道听途说,算不得确真,慕仙子莫要因我乱说一通罚我。”
璃末当然不是因为王晨有耍弄她之嫌而失态,而是她想到夜虚谷的圣女是第一个让天剑神尊破情关的女人,她与师尊在前世里共谱了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与孽缘,搅得天下大乱,地裂山崩。
如今,檀姒居然叛变了夜虚谷?
前世里有这段变故吗?
不,不可能的,如果檀姒叛出了夜虚谷,就算这段过往掩埋在时空的长河中,让前世的自己未曾听闻,但如果她已经是离开了魔道,世人对两个人之间的爱情不会如此的忌惮愤恨,也不会在未来造成师尊疯裂世轮,引天地变色……
而且……
她面色连变。
正在这时,夙殉猛然站起了身,璃末立刻看向他,只见他宗玉连闪,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见璃末的目光望来,沉声道:“佟雪铭醒了。”
佟雪铭被璃末救活后,一直昏迷不醒,十分虚弱,是夙殉与璃末日日拔私库中的灵药送给,才维持住体脉未死,尤其是璃末手中掌握一峰之宝,极其昂贵的灵药仿佛不要钱般的送进,不知眼红了多少人。
这眼红的,可不止是羡慕璃末能独占一峰之资源,还羡慕佟雪铭赌对注,站对人,临入冥河都被她用天品灵根和昂贵的灵药救回。
璃末听言意外,但很快道:“走,我们去看他。”临行前,与王晨说:“好好再想一想,关于檀姒的情报,一丝一毫也不要放过,不然你可不如上次那般轻易离开了。”
“这里是问天宗。”她最后淡淡丢下一句,任一脸苦色的王晨心胆俱裂地软倒在地。
天下第一正道,在魔道之人,便是如此具有震摄力。
佟雪铭静静地躺在璃末珍藏的玉床之上,那床面剔透如玉,透着淡淡的灵雾,环绕在他的身边。他的面色苍白如纸,眉宇间透露着难以言喻的虚弱与青白,仿佛被一场魔袭掏空了所有的生机。他的手指无力地搭在床边,衣裳紧贴着身体,显露出那瘦削的骨架,如同被魔气侵蚀过的树木,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他见璃末与夙殉到来,平躺在床上虚弱地眨眨眼,仿佛这个动作已经花费了他所有的精力。
能从生死线上爬回来,如今的他,已经虚弱得不能再虚弱了。
夙殉看着他,这个精明能干的得力手下,在濒死前,也一心卫道,将剑阁有内鬼的讯息在最后一刻告知璃末后,才闭上下眼……他守护住了除魔堂的正义与底线,他心怀苍生,胸怀大义,是他心中嘱意的下任除魔堂堂主。
也不枉璃末献祭了半根天品木灵根救回了他——虽然璃末能做此牺牲,大出他的意外。
如此之事,他以为璃末会在少数几人身上施予,而佟雪铭,与璃末交集并不多。
他曾问过璃末为何如此,她丢回了一句:“你觉得呢?”
也许是她一时兴起,也许是她千金买骨,但不管如何,结果也是好的,佟雪铭拣回了一条命,璃末虽是伤上加伤,但至少如今问天宗的风向,也慢慢向他们这方转变了。
权争之事,最重要的是人心。
他见佟雪铭想动,便开口道:“别动,好好休息,我们用神念交流。”说完,手指挥动,一个摒蔽外界窥探,只有他、璃末、佟雪铭三人交流的神念灵域金光阵展开,外界站着的陆芝蕊与除魔堂手下也自动地背过身去,警惕着外界的异动。
夜色潇冷,在寒光月下的屋内,佟雪铭将受伤前一慕传达给璃末与夙殉。
原来,佟雪铭身为除魔堂精英弟子,早就深悉问天宗内云波诡谲,必是有心人暗地里使出手段,无需上部吩咐,他自行潜伏查探各峰异动,已有半月多,各峰看起来如往常一般无二,无法探知出端倪,而越是这样,才越是诡异,天下第一人的慕剑非昏迷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