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身边的假身璃末,容颜倾国倾城,媚若幽荷,沈琴自己身为女人,看了都自惭形秽,也使得她更是嫉妒。想起近日里传出的种种流言,她的心,更是像被焚烧一般,极痛难忍。
她咬咬牙,轻声说:“那日,还有些记忆,未记起,近日想起,想与大公子再述……”
璃末唇角笑容微勾……多么可悲,一个女人为了能得到心上人的回顾与眼神,不惜一次次地用另一个女人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来换取与这个男人再一次相处的时间,一次次地想,一次次地编……
实是残忍。
也极致的扭曲。
不知道沈琴是真正忘了与赵清仁说什么细节,还是她为了与赵清仁多说些话,不择手段地去编造,总之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一种极端又悲剧的手段,犹如饮鸩止渴。
最残忍的是,那一夜的细节,那一夜的对话,那一夜的一切,才是赵清仁心中最刺痛的存在。越是去回忆,越是让他们彼此之间拉开距离。
这,却是沈琴所看不透的。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抓着那一夜的所有一切不放。这是她唯一的借口,也是她唯一的理由。
赵清仁如她的愿,要与她单独相处,遣走了璃末,璃末临走前,见沈琴略微得意地看向自己,那眼神仿佛在说:我赢了你。
璃末只是笑笑,沉默地离开了。
她可没兴趣听,因为关于那一夜,她做为当事人之一,十分清楚,不需要沈琴以口重述了。
她幻化了一个傀儡,躺在了自己的房间,并留下一截鸿琭神丝与自己连接,便隐身去了一处地方。
赵四郎赵昭原的院落里。
她径直进了内院。
此里的内院一处小院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只见最里处的小屋内,传出女人痛苦的尖叫声,有女人着急地呼吸着稳婆的声音,有女人慌忙的行走在走廊处的咚咚脚步声,甚至也有上了年纪的妇人责骂不知轻重之声,只是,没有男子的声音。
女子临盆,男人并不出现。
之前从茎绿处得到消息,说赵四郎的小妾,也是赵清仁身边侍女影红的妹妹今日生产,如今到了晚上还不分娩,看情型有些危险。看那屋子里传出的女子尖叫,声音时大时小,想来是有些力竭了。
璃末隐藏在黑暗处,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这院中一块无情绪的物件,溶入安静之中……她心中却不是极平静,而是在深深地思考着近日里发生的事。
回到问天宗后几日里,她废尽心力也找不到一丝那日袭击慕剑非之魔的线索,要么是对方强过她许多,要么就对方隐藏得极好,而在自己升至出尘境之后,渡沧峰的危机也算是解除了一半,她归来之前最怕暗处敌人对慕旭真下黑手,通魔罪名还不够,下毒手要让他身死道殒才是璃末恐惧之处,一如曾经的前世……
但这一切在她升至出尘境,渡沧峰的声势又一次升起,平稳住了形势后,此危机便是小得多了。一来,她成为慕剑非昏迷之后支撑起渡沧峰门庭的第二人,出尘境的威慑远大于还只是浮生境圆满的慕旭真,所以慕旭真不再是对方针对的首要目标,二来,就算是丧失了灵力的出尘境,那也还是出尘境,无人敢小看人间历史以来最年轻的出尘境修士,谁也不敢小看慕璃末,所以那些隐在暗处蠢蠢欲动的敌人也收敛住了心思,先静静观察她,而那些袖手旁观之人,也多多少少动了心思,想着慕璃末未来的可能,预先示好投资一番。
也便是说,璃末的升境,改变了诸多形势,渡沧峰从一开始的陷入绝境,如今以璃末一人,便改变了格局,隐隐有回归初始之苗头……
慕旭真每日受难,雷击加身,他天生仙骨,也禁不住如此折磨催残,雷禁之地罚出尘之下一切修士,每日遭受折磨常人不可忍,但慕旭真忍住了,且他还可以与外边的璃末传递消息,但他也不愿意自己闯出来,仿似因为某些原因,甘愿受此责罚。逼问原因,他又什么也不肯说。
他虽不说,但璃末可不会乖乖任他受雷刑,她偷偷立阵,隐藏在慕旭真身下吸引部分雷击之力,让本是每一击皆皮开肉绽裂骨之雷,变得稍弱一些,一日下来,慕旭真还有一些喘息机会。
而每至深夜,她也会偷运些灵药灵丹送去给慕旭真,并威胁他若是不吃,她便立刻闯进雷禁之地,与他一起受雷罚,而且不光将自己收集的灵药送予,还收刮了夙殉与朝华峰的好些宝贝,青华真君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好在慕旭真听话,乖乖吃了药,所以他身上虽有伤,但未伤及根本,璃末也没有那么焦急了。
虽说目前燃眉之急半解了,但根本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慕旭真通魔且有伤师嫌疑,这事一日不解决,慕旭真一日无法出现于人前,巨大的丑闻与耻辱钉在他的身上,可让他寸步难行。
曾经的年轻一代第一人,成为正道的叛徒,正道的耻辱,正道的笑话,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下此计策的人又是多么的卑鄙与丑恶。
杀人诛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