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仁声音一下又震摄住莫名了两人:“你们好大的胆子,在我这里都如此放肆,是想家法侍候吗?”
赵明正深深地呼吸着,胸膛剧烈的起伏,他的眼睛先是微红,其实我越觉得越来越深沉,他恨恨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包括他的三哥,他的大哥。他说:“你们要怎么样对我都可以,家法惩罚也可以,但是我要说,你们又是不让我娶她,不让我得到她,把她从我身边抢走,我也不想活了。你们要是不同意,明天就可以见到我的尸体。”
说完,拿出储物器中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提到了脖颈之上——
这下,不止是赵辰毓,赵清仁也震住了。
为了一个女人,赵五郎要不活了。
赵辰毓自问,他再是沉迷,也做不到这一点。
赵明正绝望又崩溃地看着赵清仁,道:“大哥你提走莫离,我就知道没希望了,从小我都争不过你赢不过你,可是后来我才知,你并没有收了她,我才有了希望……大哥,求求你,把她给我吧……我是个废人,但也可以做你听话的废人,你要我如何,我就如何,我不会像三哥一样反抗你,拒绝你……”
璃末心中一动,仿佛捕捉到了某种阴谋的脉络,是什么,让赵五郎用自己的言听计从来换取赵清仁的帮助,而从中对比赵辰毓并不愿意做,这是在指将来的所有态度,还是单一的一件事情?
她心想:若是赵清仁同意,她到赵五郎身边也行,相比赵清仁的谨慎小心,从赵五郎身边更容易探听得信息。
可是赵清仁却拒绝了赵五郎:“不行。”
“不行,为什么不行。”赵五郎瞪大了眼睛,他想不到自己剑指脖子,大哥都不同意他的要求,不由得向后退后了一步,这一步有一种示弱之感,可以想见平日里赵清仁在他们兄弟心目中的地位。
赵辰毓却是沉默着,但他的手,却是在袖下轻轻地颤抖着。
这让璃末有一种感觉,赵清仁在赵家,犹如人间皇帝般的存在,他的命令在赵家无人敢反抗。
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飘上心头。
赵清仁冷冷地看着赵五郎,道:“我赵家不需要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废物,这种废物言听计从于我又如何,还不如我身边一条听话的狗。”
“大哥……”赵五郎呆住,想不到赵清仁会这样说。
“你今天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去自杀,明天就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背叛宗族,我为何要让如此蕴藏着危险又愚蠢的人跟在我身边。”赵清仁淡淡地敛了眉,道:“你和辰毓回去,想好自己的真正价值在哪里,再来与我谈条件。”
两人十分惧怕赵清仁的威严,皆听令离开,赵辰毓临走前,别有深意地看向赵清仁,道:“大哥,你所说的价值,是不是指的是四弟那样。”
赵清仁眼底精光一闪,表情未变,淡淡说:“那便要看你如何选择。”
赵辰毓看着屋子里的“莫离”,她见有人看过来,便慢慢地抬起长睫,那若幽兰清月的深眸看来,像是一片让人沉溺的湖,他的心微微地动了一下,再看向兄长,赵清仁这个兄长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强大而高高在上的存在,他从不耽溺女色,在赵家子嗣身边皆有红袖添香的情况下,他从未收过房里人,甚至传闻也没有女人侍寢过……
可是,他却是莫名的有种紧窒之感,他顿了顿,道:“大哥我会尽快奉上我的答案,也请你多帮我照顾一下……她……”
赵清仁品出了三弟些许别的意味,眸中微动,脸长温柔和善的笑容未变,道:“好,我等着你。”
赵辰毓行了礼,侧身离开,眼角处,却是见赵清仁回身后与“莫离”相视了一眼,两人皆眼角未动,一个端坐于书桌边,八风不动,一个站于门槛处,长身玉立,这副场景落入赵辰毓的眼中,莫名让他心中一紧——这两人之间,有一种莫名的气场,一种他人插不进去,充满张力的气场……
这让他很不舒服。
璃末淡淡地与赵清仁对视,通常男人在她施展魅功之下的眼神对视中,一般会溃不成军,任她驱使,然而赵清仁没有,他若一潭深水,无波无澜,深不可测,但她也并不惊慌——
赵清仁的级别,自然不是一般沉溺美色的公子哥可以比拟的,他可是赵家的第二号人物,掌管天下第一的问天宗五分之一的实力,说是低一级别的夙殉也不为过,她从没把掳获赵清仁的心放在她的计划表里,也没有将“勾魂计”视为自己的最强武器。
她前世里面首无数,倒也不尽是靠得合欢宗的魅功,所寻得的情人,很多时候也是她媚功未展,那些人先屈服于她的气场魅力,没交手两回就主动投入她石榴裙下了。那些人自荐枕席,她也毫不客气地皆收了,用来采补炼化魔功。
彼时这样的人,正道魔道皆有,区别在于,正道偷偷摸摸,魔道大张旗鼓。
有些男人,骨子里也是极媚强的。
她潜进入赵家,不过是求一个“乱”字,“乱”,才能乱中取物,浑水摸鱼,得到她想要的,获取她谋求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