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是一个疯子……”管事呆呆地瞪向慕璃末。
一个人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最脆弱时刻来做局,引对方入勾。她将自己最大的弱点化成了自己最强的利器,成为这个精彩绝伦的计谋中最重要的一点。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慕璃末回看着他,但她的眼神仿佛在透过他的躯壳看着另一个人。那是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对方知道了一般。
他心中剧震。
“你……你知道……”
“我知道——进内库拿镜子之前是真正的灵华多宝斋管事,你为了降低我的警惕心,没有一开始就换成管事。而那镜子之上第一层下了禁制就是对我的试探,第二层就是里面深藏着魔界的净咒,对我下了死亡恶毒的咒术。”
璃末说完,那灵华多宝斋管事的脸一阵扭曲,眼睛开始变得浑浊,之后一只透明又丑恶的脸缓缓的浮现在他的面孔之上。
他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如同在看一只凶猛而残忍的野兽,充满了忌惮。这个女人的谋略与狠毒,不光是针对别人也针对自己,她甚至敢拿自己脆弱的生命去做局,用精血化为拙劣的草枝让人察觉她的脆弱,让自己伤上加伤,进而去勾出她所找的魔。
他转念一想,又桀桀的冷笑说:“你便是将我引出来又如何?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要魂印你搜幽殷,他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你不敢搜我,你搜了我这个管事就马上会魂消魄散。”
璃末挑挑眉:“你倒是知道正道修士不会轻易伤及无辜。”
“是啊,你们正道狗沽名钓誉不就是为了这点名声,为了让外面世界的人为你们正直干净吗?”
“你说的挺对的。我算计了一切,但是却没有算计这个管事的命,一开始我让他上问天宗,就是拿他来做引子,但是最终是要保他一命的,因为正道的计策可以坏,可以有诡计心机,但是一定不能残忍……这大概就是正道的底线吧……”
说完璃末还叹了一口气,这话听在附身于管事的恶魔耳中觉得有些怪异。她这一口一个正道,仿佛她自己就不是正道的人一般……
“你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我是魔,为什么我从库房里出来的时候你没有一掌杀了我。”附身魔觉得有些不妙,忍不住开口问。
“因为我需要你带一些话,给你背后那人。提前互通一下消息,共同抵御一些躲藏在角落的某些人。我说了‘邪尊’,你应该会很及时的通知你的上峰,而这,就达到了我的目的。”
“什么……”附身魔大惊。
“要我说你们这些魔道也不要总把目光放在我们问天宗之上,这世间还有几种暗中潜伏的力量在窥视着我们两方,有些人藏在不知名的角落,而有些人则暗暗的等我们两边两败俱伤从中取利。我嗅到了他们的气味,察觉到了他们的危险……你们,却是一无所知,沦为工具。”
附身魔冷笑,道“巧言胡说,我以为我会信你吗?”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胡说,但是你把话带到就行了。”
“你……你冒着危险出宗门就是为了这两个目的?”附身魔悄悄传音幽殷,叫他与自己联手,他一边说话转移璃末的注意力,一边准备解开灵宝花簪的法力束缚让他能出来,然后两人联手杀了她。
也不知道璃末究竟是用了什么秘法让他被恶咒反噬,但看着她那上气不接下气,时不时咳血的虚弱样子,也是快要油尽灯枯了,相反他还偷偷积攒了一些力量,只要能够跟幽殷联手就必然能够脱身,而且当场把她杀死也是有可能。
璃末看着他们,轻轻地勾起了唇,仿佛没有看到两人间的暗流涌动一般,她语气轻飘飘的,“谁告诉你们我是冒着危险而来的?”
两魔呆住。
她那一副风吹就倒,咳血止也止不住的样子,还说不危险?
什么意思?
寒风,轻轻地吹起,吹得骨头渐渐泛起冰意,不知不觉间,三人所处的地域,升起了浓厚的魔气,阻挡住了外界的一切视线,那魔气比之幽殷所施的,更浓郁,更恐怖……
璃末红唇如血,那苍白的脸更是衬得她染血的嘴唇极致妖魅,两人同时骇然发现,她的身上不再散发圣洁如尘的皓然正气,而是残忍而噬血的嚣佞——
下一刻,她的声音回荡在他们耳边——“我是来进食的。”
声音幽幽,如同来自冥府地狱。
接着,天地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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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末边咳着血边走在路上,此时的她身体不再冒出一丝一丝的绿芽。但是周身也还是没有一丝灵气,只是她的脸色稍微比之前好看了一些,她吞食了一个半魔,恢复了一些元气,之所以说是一个半,因为附身在管事的魔被她吞噬干净,而幽殷则是在被她吞到一大半的时候,拼死一搏向她发起攻击,然后逃散了。
木灵珠之前封印了她的道台魔丹,她不能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