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圣女,天天都能和陆羽谈笑风生?
这个念头一起,陈婉蓉再看央金达娃的眼神,就越显不对劲。
还有的是,她已经尽可能地在央金达娃面前,表露出了她的不满,只是,央金达娃却视若无睹,完全忽视了她的异常反应。
越想,就越气。
这个圣女为陆羽做了什么?她可是为了陆羽,抛下了师尊和父母,就为了能够跟着陆羽。
而她,不过是个没有了靠山,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
什么圣女,现在她的身份,想来都还没有比自己尊贵?
想着想着,陈婉蓉不由的就捏紧了拳头。
当然,她也就敢在心底里悄悄幻想,当真让她冲着央金达娃的面这么说,万万是不敢说出口的。
但就算是这样,也足够她解以一时之不忿。
不过,恐怕就连陈婉蓉自己都没有发现,一向本性懦弱的她,已然在不知不觉之中,悄然发生着细微的改变。
......
陆羽盘膝坐在船头,进入了冥想。
这艘帆船,并无一个具体去处,因此,在适当的时候,掌控一下风帆即可。
说白了,北海怪人就在北海,能不能碰上,就看一个运气,因此,陆羽也唯有让这艘帆船随波逐流,游荡在这北海海域,或许一个说不准,就真能碰上北海怪人也不一定。
当然这不是陆羽的真正想法。
修行者到了一定境界,冥冥之中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比如,如今他来到了北海,或许,北海怪人亦心生感应,也不一定。
毕竟这血气操纵之术,是由他传授,而上一次北海探宝盛典,陆羽还吸收了北海怪人不少血气精元,在某种程度来说,他与北海怪人之间,已然具备了心有灵犀的基础条件。
因此,虽说这北海茫茫,但若北海怪人想见他......总能见得到。
此刻,陆羽正在内视。
总的来说,他的身体并无什么异常,只是他体内的精元,流转的速度似是受到了某些阻滞,慢了不少。
但是陆羽知道原因,他的道基,毁了。
若是将一名修行者的境界修为,比喻成一盆水,那么道基,就是盛水的盆子。
而陆羽的这个盛水的盆子,则是出现了一只小洞。
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这只小洞,在他去往西域修行界求助于活~佛之时,又遇上了一件这方天地所不容之事,所以这只小洞,扩大了些。
或许这看上去,暂时对于陆羽没有多大的影响,但这却是一个极其不好的征兆。
早则三个月,迟则半年,他的全身修为,有着全面崩溃的危险。
若是到了那时,等待着他的唯有境界暴跌,成为废人这一条路,而为何陆羽在道基被毁以后,到了如今才发作,一是他竭力克制,二是道基被毁这事,刚开始不会有明显迹象。
当察觉到修为倒退的时候,就再也不可挽回。
陆羽的情况,就是如此。
“再这么继续下去......我还真有成为废人的可能......”
陆羽暗暗地吐出了胸膛的一口闷气。
因为早在之前,他并没有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主要是他在征询上官凝霜的意见的时候,上官凝霜所流露出来的轻松,没有作假。
这给陆羽带来的感觉,不亚于是:道基,毁了,那就毁了,重建道基,那不就得了的无所谓态度。
还有一点是,据他所知,当初,上官凝霜的道基,也是在遇上陆明伟之后,毁了。
而当上官凝霜带着他去往东极修行界那个偏僻之地,找上陆明伟、廖淑玲夫妇二人的时候......
她,理应已重建了道基。
看到上官凝霜将重建道基这件事,说得就像吃饭喝水那么轻松,陆羽下意识的也认为,这重建道基虽难,却不是无法可想。
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把自己,归纳到了上官凝霜一列。
而上官凝霜的天资悟性,就连他都不得不认输。
但事实上,如果不是出现了无名那个变数......他也不见得,像如今这般陷入窘境。
陆羽又深深地吸了口气,准备再入冥想之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我觉得你不至于为这件事苦恼,说不准你某日福至心灵,一切将迎刃而解。”
“圣女,承你贵言。”陆羽摇头失笑。
这乍一听,央金达娃说得不无道理,修行就是如此,很多迈不过去瓶颈,谁都不知哪日就能大步跨过。
然而,陆羽却明白,这,并不是什么瓶颈。
这是道基被毁,与陷入瓶颈不能一概而论,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而这央金达娃不嫌腰疼,事不关己的说着风凉话,陆羽除了苦笑,也不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