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雪低下了头,很是认真的想了想。
最后,她直视着哈驽达赤问道,“我住在你这里,是不是每天都管饭?”
这个问题,除了范悉觉得理所当然以外,其他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愕然之色。
哈驽达赤在一愣过后,随即就咧嘴笑道,“小女娃,只要你住下,每一顿的酒肉,我都管够!”
“啊......这!”范悉连忙凑近了上官飞雪身边,低声提醒道,“小祖宗,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还不如暂且住下?”
......
就此,上官飞雪暂住下来。
如哈驽达赤所说,她不留下,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而在这有吃有喝,对她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似一眨眼,就过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以来,哈驽达赤每一日,都旁敲侧击地设法探听陆羽的行踪,不过上官飞雪和范悉给予的答案,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不知道。
如此一来,哈驽达赤不信也得信了。
这个瘦弱少女,看怕是真的不知陆羽的行踪,但这却并不能说明,陆羽会不会已经来到了西域,或是正在赶来的路上。
到了这个关头,他只能是抱着这种侥幸的想法。
而瘦弱少女,除了每一日吃喝之后,她就会去到放牧的湖泊旁坐着出神。
刚开始的时候,哈驽达赤还不解其意,特地的去看了看,当他确认了瘦弱少女还真是无聊发呆,他也失去了兴趣,如今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借着瘦弱少女,突然重遇陆羽。
范悉在这些时日,倒是在附近四处走动,毕竟他是生平第一次来到西域,对于西域的一切,都感到新鲜。
搭理上官飞雪的人,就只有哈驽达赤的孙女格桑。
不过,通常她是在修炼完了的傍晚时分,才前去湖泊旁喊上官飞雪回去吃饭,这么一来二去,两人就有了一些话题。
“对了飞雪姐姐,陆羽最近过得怎么样了?”
“......应该很好。”
“是吗?真的很好吗?”
“你问我,我又问谁?”
......
“飞雪姐姐,你跟陆羽那么熟,那么他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我?”
“没有。”
“......没有?”
“不清楚,我记性不太好。”
而在绝大多数时候,上官飞雪都沉默寡言。
与上官凝霜的孤言寡语不同,她的沉默,是如一块石头扔进湖里,都激不起波澜那种沉寂。
沉默、沉默,就是她身上散发的气场。
这种无形的气场,很难去形容,或许也正是因这种沉默,才使得哈驽达赤没有过多的为难。
当然,她那略显狼狈的外表,也激起了哈驽达赤的共情,否则以哈驽达赤的性格,不太可能不做点什么。
况且在她身上,还有着关于陆羽的消息。
哈驽达赤对一个异域人如此宽待,这已足够令人拍案称奇。
......
而接下来的几日。
一名叫做多吉的修行者,带着一个叫做达玛的少女找了上门,一言不合,就与哈驽达赤打了一架。
这一架,足足打了三天三夜。
其后,理所当然地吃喝了一顿,他又带着孙女达玛离去。
达玛,就是索朗钟情的对象。
又是过了几日,上官飞雪原先在等活~佛的地方,出现了一些修行者的踪迹。
之后的每一日,修行者的数量,逐渐多了起来。
从几十到几百再到几千。
这看似荒凉的草原,突然就汇聚了许多前来朝圣的人。
虽说有近七成的人都是西域修行者,但还是能在里面找到,其余四大修行界的修行者的身影。
而距活~佛布道的期限,还有三日。
自那处有修行者到来的那一日开始,上官飞雪每一日,都会前来呆坐,其后回去吃喝睡觉。
而她的人,也就变得更为沉默。
或许这么说也不对,明明她的话就少,理应,不存在比之更沉默的问题。
不过,这却是她带给所有人的感觉。
沉默之中,似又带着两分说不出的......沧桑?
哈驽达赤都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了,就这个瘦弱少女,怎么就带给了他这种感觉。
就连他到了这个年纪,心境竟都不如一个小女娃?
但这不是哈驽达赤要注意的重点,他的心思,都摆在了那个,至今都未曾出现的孙女婿身上。
却偏偏如此,他错过了最不该错过的。
最后三日,或是受到了上官飞雪的影响,就连范悉都安静了下来,他不再乱跑,而是像极了一个忠诚的,守护在上官飞雪身旁的护卫。
主仆二人就这么坐在一座小山丘上,沉默地打量着下方已然多达数千之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