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雪,连续下了几日。
终是在四日过后,天色终于放晴。
如此又是走了三日。
随着越加接近目的地,天气好转,陆明伟的脚步,就更快了些。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再前行一日,他就能抵达最理想的捕鱼位置。
毕竟是沿着河岸前行,每每走上一段距离,他都会停下来,拨开积雪,仔细观察一下冰面的厚度。
如今,他已是能够透过冰面,看见河水了。
但这还不是最佳的地点,拥有多年捕猎经验的陆明伟是知道的。
想要捕获河里的鱼,而且是大量的,那么他必须再往前走上一段路。
背着弓箭,身穿黑色皮袄的少女,就跟在他身后不足十米远。
而他却似没有看到少女的存在,在打量了一下冰面以后,稍作休整便再度前行。
直至又是一日过去,陆明伟也走到了下一个休息点。
他在进入一间简陋的小木屋以后,依旧是惯例点燃篝火,煮了点肉脯,吃完便就着篝火给予的温暖睡觉,以此消解一日的疲劳。
少女则在屋外不远,盘膝而坐,取下酒葫芦抿了口酒,然后像变戏法那般,她的面前多了一张棋盘。
而棋盘之上,依旧是那个残局。
这个是无解之局,却不知少女为何如此着了魔。
小木屋的再往南处,已是可以看见巍峨翠绿的高山。
少女望了一会儿残局,又望了望遥远的南边,斟酌了一下,便又低头重新望向棋盘。
一夜无事。
天刚蒙蒙亮,陆明伟就起来了。
这是这么多日以来,他起得最早的一次。
或是天气转暖,也或是剩下的脚程不多,即将要抵达目的地。
今日,他的精神状态显然也是出奇的好。
少女,依旧是跟在他的身后不远,而他却察觉不到少女的存在,宛如少女就是个透明人。
又前行了半日。
陆明伟走近河边,拨开了掩盖在河面上的积雪。
在下一刻,他就狠狠地松了口气,露出了开怀的笑容。
透过冰面,他非但看见了之下流动的河水,他还看见了游鱼!
“我就说了,这一趟的运气绝对不会差!”
他笑得就像个孩子,忙不迭解开背负在身后的装备,取下了冰镐,鱼钓。
他先是利用冰镐,在浅薄的冰面上凿了个二十公分左右的洞,再撕下一点肉脯挂在鱼钩上,最后将带有鱼饵的鱼钩,投入冰洞之中。
他未有停下。
而是又从皮制的背包里,取出了另一只鱼钩,勾上鱼饵,再朝着河流中心走出一段距离,凿了一个冰洞......
一连放了五枚鱼钩,他才停下了这个步骤。
也是这时,第一个让他投入的鱼钓,浮标有了反应。
“有了,有了!”
陆明伟激动地跑过去,将鱼线拉起,一条约摸三斤重的鱼,被他拉出了水面。
站在河边,一直观看着他一举一动的少女,此时不屑地抿了抿嘴。
不过由此看来,陆明伟的决定没有差错,在这个地方,的确是收获满满。
要是继续这般下去,那么至多两日,他便将能获得这个凛冬所需的食物。
......
傍晚。
陆明伟已钓了一个背篓的鱼。
他停止了垂钓,而是收拾好装备,背着装满了鱼的背篓,又再前行。
在天黑以前,他顺利地走到了下一个休息点。
背篓的鱼,早已变成硬梆梆的一条条。
他并没有将背篓和鱼背入木屋内,而是摆放在外,煮了点肉脯,吃完了睡觉。
而一晚过去。
他起得更早。
不过他却将背篓,其他装备放置在木屋里,只背了一张弓,以及箭簇背囊,一把砍刀出了门。
他的方向,是前方的大山。
其实这已与大山相距不远,而随着接近,他脸上的神情,就浮现出了谨慎之色。
在三个时辰之后,他走到了山脚下。
找了一个相对隐秘之处,休息了半个时辰,便砍伐起了树木。
他的动作,也相当的小心翼翼,怕是惊动到了山里。
这也从而导致了,他的效率不高。
其后,他将砍伐下来的树干,统一修整成了一米多长短,相对较直的木棍,并且捆扎起来。
再用剥下的树皮揉成一根长绳,拖着这捆木棍朝着原路而回。
待他再回到木屋,已是时至傍晚。
他已累得气喘吁吁。
在看到那一背篓的鱼依旧还在,他稍微松了口气,便开始在木屋内,借助砍刀和篝火,加工起了这一捆被他砍伐回来的木棍。
是的,他要将这一捆木棍,加工成一个简易的雪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