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直觉,那个活~佛,并不想杀了他。
这不是在赌,而是他确实有这种谜一般的自信。
不过,一想到回到那里,或许要碰上哈驽达赤一家之时,陆羽就难免纠结。
哈驽达赤是元婴境,神识已达方圆千里,最重要的是,哈驽达赤也并非是木头人一个。
而那片地域,说大,很大。
只是这大归大......大得来之余却人烟稀少。
他们这一行,又是外域人,只要一碰上西域的本土修行者,必然会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
虽说他心意已决,但万一真的碰上,要遭殃的恐怕就不止他一个了。
想到这里,陆羽瞥了一眼司马正涛师兄妹三人。
或是感知到了陆羽的注视,司马正涛心有所感地转头。
司马正涛笑笑,问道,“陆兄,我们还需几日,才抵达目的地?”
他相信陆羽,而这个问题,原本他是不想问的。
然而,这都连续飞了一月有余,陆羽却越飞越慢,他内心的纠结与踌躇,都让司马正涛看入眼里。
陆羽略感尴尬,咳嗽了两声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接下来要遇到的人,怕不是那么容易应付。”
“......所以,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此话一出,这师兄妹三人不由流露出错愕的神色。
显然,是不太明白陆羽话里的意思。
而这刚好也是陆羽的尴尬之处。
曾经在那西域边界,他差点就让哈驽达赤“抓婚”成功。
这件事他本就不想再度提起,不过察觉到三道依旧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陆羽只好补充了一句。
“一个月前发生的事,难道你们这么快就忘了?”
听罢,司马正涛不由苦笑,“陆兄,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
那一晚发生的,应该是他这一生所经历最荒诞的事,而没有之一。
“你还真别说,这不是危言耸听。”
说到这里,陆羽也认真起来,“而且我还与一个老家伙,有些恩怨。”
“陆兄,要不我们绕道走吧,那太危险了!”司马兰青脸色一变,连忙说道。
“也无需太过顾虑,我只是提个醒,不要忘了,我们也是有一个高手做靠山的。”陆羽善意提醒道。
这已经临近西域距南疆边界,而这师兄妹三人,是跟着他出来的。
如果其中一人胆怯,非得就此返回北海,他肯定也得跟着一起返回。
否则中途出了什么意外,陆羽无法对司马广隶交代过去。
因此,他适时地喂了一颗定心丸。
“什么?高手?”司马兰青一阵恍惚,其后就是双眸猛地一亮,“啊!陆兄,难道你说的是雷清元?”
陆羽点点头。
“是吗?他什么时候与我们汇合?”
乍的提起雷清元,前一刻还畏畏缩缩的司马兰青,就像是打了一针鸡血,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陆羽的嘴角抽了抽,他自然是知道,司马兰青对雷清元有所想法。
若不是司马兰青的热情,实在是令雷清元无从招架,雷清元也不会寻找由头自行离去。
“不太清楚,不过我想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理应也快了,呵呵。”
其实陆羽哪里知道,雷清元会何时出现。
他只是不想突然出了变故,还未达到目的就要折返回去,才找了这个说法。
而他也不得不事先提醒。
就如他说的一样,要是去到西域距南疆边界......怕是免不了再一次经历“抓婚”。
说起“抓婚”这恶俗,最猖獗的肯定是西域的边界。
道理很简单,唯有在边界地带,才有更大的几率遇上其他修行界的修行者。
陆羽甚至相当怀疑,最早的“抓婚”,是不是就从边界形成的恶俗。
“啊,要是那样的话,我就不怕了,哪怕到时被抓,雷公子也肯定会出手救我的!”
司马兰青十指紧扣胸前,的眸中已是闪起了无数小星星。
看到这一幕,陆羽不禁涌起一阵恶寒。
说实话,他很想提醒一下司马兰青,还是早点省下这份心的好,以雷清元的性情,他实在是不看好这段狗血孽缘。
不过话到嘴边,陆羽又咽了回去。
只因他匆匆一瞥,就看到了司马雯雯的异样眼神。
......
如此,两日便过。
陆羽凭着记忆中的大概方位,终是看到了前方依稀熟悉的皑皑雪山。
他没等接近,就择了一处无人山谷飞落下去。
“陆兄,我们是不是到了?”司马正涛问。
“嗯......到了。”
反观陆羽,却显得有些神不思蜀。
他在考虑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