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

冷汗，也在他不知不觉之中，挂上了额头。

他已经用上了全力！

放，还是不放？

要是趁他收功之际，陆羽一旦发难，哪怕他没生命之忧，什么脸面都没了。

不放，万一对方动了真怒……

……

站在一旁的张雯，将这一切看入眼中。

她在司马康的亲自教导中，踏入了第二步。

修为不高，却是能看得出，凌风扬暗自运功，想与陆羽一争高下。

反观陆羽一脸淡漠，在震惊之余，不知为何，心脏之处，隐隐作痛。

这件事，根本无从解释！

她黯然叹了口气，正想说停手之际。

陆羽先她一步，说了出口。

“凌风扬？我不习惯和一个男人握手，还握那么长的时间。”

说着，陆羽咧嘴一笑。

他的笑容里，带着三分挑衅，三分玩世不恭，三分放荡不羁。

唯独最后那一分黯然神伤，在他的眼底一闪而逝。

这，其实是在上官凝霜身上学来的。

表露出来的，并非他的本意。

他只是觉得，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太累，麻烦。

凌风扬一听，猛然回神，如被滚烫的开水浇过，赶紧抽了回来。

陆羽松手以后，甚至没再看二人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他也愤怒，也难过。

不过这件事，他早就料到。

他消失了两年多。

他也懂得，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任何人，有义务为自己做什么事。

包括陆明伟，廖淑玲。

包括他的亲生父母，和雷中天。

张雯傻傻地看着陆羽背影，欲言又止。

她想了想，还是抬起脚想追上去，却在那一刹，被凌风扬拉住了。

“雯雯！”

这一声，带着挽留，似乎还隐隐带着某种警告。

要是自己的女友，就这么跟一个男人跑了。

他颜面何存！

陆羽没有转头，但是他身后发生的事，不用去看。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落寞的神色，也随之恢复了之前的淡然。

不过，陆羽终究是没有回头。

没看到凌风扬的脸上，露出的那一缕厉色。

他一手抓着张雯，另一只手，掏出了手机，在张雯的一个视野盲区，急速连点了十几下。

随着他把手机重新放入裤袋，他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