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某些时候,我们才会患得患失,也才有着捉摸不透的秉性。”
道格拉斯悠闲地品尝着饼干与红茶。
“你觉得呢?安可,你认同,人类就是这种存在吗?”仿佛他俩已经是朋友了。
不得不说,和道格拉斯在一起,总能让人产生“不如休息一下”这种想法。聊聊天,说些不切实际的唠叨之类的。
“我不明白。”但安可不会。
对于安可而言,能理解的东西再怎么复杂,也能逐步推断。不能理解的事物,她会果断放弃,就像遗迹里那面壁文。不过放下的东西,她总会想办法拿起来的。而对于似是而非的话语,或是其他什么,她脑子里似乎从未有过这种概念。
“这样啊……”道格拉斯尝试着将饼干泡到红茶里,“不错,很不错。”
仿佛他很满意这种吃法。
“嗯,我今天忽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我问安娜,她没给出答案。”道格拉斯顿了顿,笑道,“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安可你觉得,世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呢?”
安可愣了愣,不是因为这个问题模棱两可,而是……她好像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
什么时候思考过的?
熟悉,很熟悉,但并不是这个问题。只是,很像……
“道格拉斯先生,”安可沉寂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曾经蛋也存在,但所谓的鸡,却不是鸡呢?”
安可想到晨星说过,如今的生命与存在,都是适应魔力后的产物。于是没来由地,想到了上面那话。
“是却又不是吗?挺矛盾呢。”道格拉斯说道,没论对与错,或许他自己也没有确切的答案吧。
“那你呢?”道格拉斯话头一转,“你算不算呢?”
安可不解……不,她该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的。
“我是人类,晨星女士是这么说的。”
安可明白,道格拉斯已经猜到了,她并不是边线结界里的存在。
“嗯,那是当然,你当然是。”道格拉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不过手里的茶匙却被他拿来对着安可画圈圈。
“只要你那躁动的灵魂和你躯体结合地再紧密些的话,完全就是了。”
!!!
麦克斯韦先生看出来了?该说真不愧是院长先生。
“是的先生,我来弗拉梅尔正是为了解决这个困扰。”安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晨星女士说,龙息会有一位小伙子,会解决所有问题的,只要……”
安可将装着水晶玫瑰的玻璃瓶放到了办公桌上。
玫瑰被安可照顾地很不错,今天也是活力十足。
“说将这个,交给那位灵魂学家的话。”
注目着悬浮在硕大瓶中那株璀璨的晶体植株,道格拉斯品味着安可的话语,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小伙子,她是这么说的吗?”道格拉斯摇摇头,“也就她这样的长寿种,记忆更迭才会这么缓慢吧。”
像是自嘲,也像是叹息。不过更多是听见笑话时的一瞬开心。
安可忽然明白了,也许晨星她那些偶有提到的小家伙,其中一位就有这位老人吧。那位小伙子是吗?如今白发苍苍了呢。
时间,还真是无情的东西。
“嗯,既然她这么说过了,那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道格拉斯毫不怀疑安可的话语,仿佛他能断定别人的想法似的。当然,对于晨星的安排,他似乎也没半点疑虑。
相当信任她呢,院长先生。安可心中想到。
在安可出神的时候,道格拉斯从异空间摸出了一口小小的六角棱形玻璃瓶,瓶口有精密的陶瓷密封,刻蚀着雕纹。瓶子通体雾蒙蒙的,让其中内容若隐若现。
“安可,比起院长或是行政方面的事务,我还是喜欢学术方面的东西,”道格拉斯手里凝聚起一团黑蓝色的漩涡,“所以,你的情况我了解了,但办法总要来自于研究嘛……放心,会有一点头晕,但这是正常的……”
道格拉斯笑了笑,人畜无害的模样。
但刹那间,那坐在皮椅上的人影瞬时出现在安可的身前,将那旋涡覆在安可脑门上。那移动的过程,像是画作上被白漆覆盖了般,从不存在过。
别说疼痛,就连晕眩都是事后才有感觉。这袭击是如此之快,让安可恐惧——要是此刻是敌人,她早就丧命了!以最无知的模样。
不过,安可胸口的印记倒是比她本人反应还要迅捷,在感受到未知吸力之前,那枚印记已经开始灼热起来。
“咦?这种力量……”
道格拉斯突然松开了手,像是被装有热汤的茶壶给烫伤了皮。
不过,他已经拿到了他需要的样本了。一丝无形之质,排斥着魔力,被纳入了那怪异的瓶中。
不同于其他灵魂粒子,那被摄取出来的东西,似乎有些杂质?安可能感觉那东西和自己的联系,不过封入六角瓶中一会,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