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城的盐商,可不止楚东山一家。
厮杀声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微亮的时候,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不知详情的淮安百姓们,纷纷将房门紧锁,躲在家里瑟瑟发抖,不敢出门。
而李胜却睡得很香,这几日为了赶路,一直没能睡好。
不过一睡醒,李胜便接连收到好消息,让他高兴不已。
昨夜的抄家行动,收获颇丰啊!
淮安城内的盐商们,粮商们看来确实是富得流油啊!
单单楚东山一家,就抄出了白银六十七万两,黄金五万两,粮五万石,盐五万引,各种珠宝无数,加上其府邸,田地等财产,总数达到百万两以上。
直到午时,整个淮安城所有被查抄的不法商贩们的财产才统计出来。
总数达到白银七百六十五余万两,黄金二十七万余两,粮食食盐等无数,这还只是现银,没有包括那些田地,府宅等,若是加上这些,这一次收货起码一千五百余万两。
将这些人查抄,李胜是又兴奋,又难过。
兴奋的是又多了一千多万两银子,难过的则是这些银子那都是从老百姓身上收刮而来的。
经过调查,楚东山被查抄的那六十七万白银里面,就有近二十万两是这几天入账的,短短数天,便挣到了三分之一的资产,也足以说明楚东山有多贪心。
盐商是粮商们打击了,可淮安城的百姓,乃至于北方的白银们不能不吃粮食吧。
李胜于是又在考虑,如何将古往今来卖盐的制度改一改。
众所周知,在古代,各朝各代对于盐的控制,就像后世管控毒粉粉那么严格。
因为盐是百姓生活的必需品,掌控这个,就能掌控税收,王朝的大量收入,都靠盐这个东西。
可这玩意到了后世,就变成了随处可以购买的地步,李胜打算在沿海修建大型盐场,通过晒盐等方式获取大量食盐。
内陆也有一些制盐场所,比如蜀地的卓筒井,盐都等地。
至于那点税收,李胜可看不上,这半年来,光是航海贸易,就为李胜带来了千万两银子的收入。
要知道在崇祯年,一年总共的收入也就两千多万两,这其中还有很多东西压根就不是钱,比如上交的粮食,而李胜手中可是真金白银,意义可不一样。
而且这两千多万两银子,崇祯还没看到,估计就已经花完了,首先是各地的藩王,其次便是各边军的军饷,官员们的俸禄等等。
一年到头两千多万两银子,最后还要负几百万两,这样的王朝,没有救的了。
李胜就不一样了,手中全是现银不说,额外还有税收上交,至于那些明朝的猪王,李胜可不负责。
淮安府内的文武官员,被李胜处理的也七七八八了,政事总不能落下,想了想,他觉得有一个人应该非常的合适。
蓬莱知县史惇,就是那位自愿降职任用的崇祯十五年进士第一人。
近一年的时间担任蓬莱知县,政绩不错,蓬莱海港的贸易更是搞得火热,一个县的税收甚至比陕西一个省还要多。
调来淮安担任知府,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着,李胜便写了两封书信,一封直接给史惇,一封则送往京师吏部,毕竟官员的任命还得吏部下文。
处理完这些事情,李胜才又登上城楼,战场上的尸首没有经过清理,看起来如同末世一般。
“怎么回事,黄得功为何不派人来收尸首?”
李胜一边举起望远镜一边疑惑的问道赵小海。
“回监国,不知道这黄得功发什么疯,他不收,也不让臣等去收。”
赵小海无奈的说道,这些尸体里,还有一些是镇海军的尸首。
李胜举着望远镜,不断的调整距离对焦,终于看到了黄得功大营里的情况。
显然昨日的攻城失利对金陵明军的士气打击还是挺大的,一眼望去,许多兵士面无神色,十分木讷。
许多将官也是面无神色,十分严肃。
而他扫视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黄得功的痕迹。
“去,把牛成虎给本王叫过来!”
李胜越看,心里越有些惊讶,黄得功大营里,人数少的也太多了吧?
很快,牛成虎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来到李胜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李胜回了一下。连忙问道。
“金陵明军大营是不是有人撤了?”
“啊,监国,不可能啊,臣的骑兵可一分钟都不敢眨眼,一直盯着他们呢。”
牛成虎心里一惊,连忙解释道。
“你们的人在哪里监视?”
“就在敌军大营西北方向。”
牛成虎说着,手指向一个方向,李胜顺着看去,果然,在金陵明军的西北方向两里地,有一团黑影。
在这里,有一座小山丘,的确便于观察,可是离的如此之远,加上黑夜,真的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