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德州代知州张煌言率德州同僚,恭迎镇南侯。”
快马行至城外,众人纷纷行礼,张煌言几人只是拱手弯腰,高福山等几个卫所军官却直接跪倒在地。
让李胜顿时有些厌恶,跳下马,挥了挥手,将他们叫了起来。
张煌言接着将众人介绍了一番,李胜这才知道,跪拜的那些人都是德州当地卫所的一些头头。
李胜的年龄他们早就知晓,不过当真的看到李胜后,内心还是比较惊讶。
“玄著,午饭都备好了吧?将士们都饿急了。”
李胜随意的跟他们客气了几句后,拉着张煌言,鲁力,朝着城内走去。
城内官绅们,早在德州东城最豪华的登星楼备下了酒席,一听镇南侯到了,厨子们纷纷忙碌了起来。
这一路上,李胜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张煌言闲扯着,眼睛却在街道上不停的扫视。
上一次清军虽没有攻破德州城,但是给德州城带来的影响却不小。
如李胜看到的一样,德州城里难民聚集,商铺十处关了有一大半,路过的几间米铺,更是没有一家开门营业。
那些难民们成群成队虚弱的躺在街道两边,双目无神的望着李胜等人。
在他们栖身之地,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些污秽之物。
面对如此惨状,李胜如何吃得下酒菜,走至半路,就停了下来。
将其他人打发走后,独自留下了张煌言问话。
“现如今城中有多少难民?”
李胜的语气,十分的严肃。
“回侯爷,难民有十一万两千五百余人,且每日都在增加。”
张煌言叹了口气,李胜这才注意到,相比一个多月前,张煌言明显瘦弱了许多。
“为何如此多的人?没办法再分流了吗?”
“回侯爷,德州就辖了两县,土地都已经分发完毕了,春种也都种下,附近的州府也没有多余的土地了。
德州地处大运河咽喉之处,来这里的难民比其他地方,要多上好几倍啊。”
张煌言有些无奈的说道,刚来德州上任时,勉强还能应付,可谁知道越到后面来的难民一天比一天多,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的处理能力。
德州城里的粮食,也已经快吃空了,要不是张煌言带着镇海军挨家挨户的到当地官绅家拜访,恐怕早就没有余粮了。
李胜知道,自从山东发粮发地的消息传出去以后,肯定会有不少的百姓涌至山东,有些离的远一些的,更是分完了地,人还在半路。
这也是为什么山东难民还有这么多的原因了。
许多地方不愿意放难民进城,许多难民要么拥挤在城外要么就只能另寻他路了。
许多难民就死在了这路上。
张煌言心善,不仅将难民放进了城,还经常施粥,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困境。
“玄著,难民不要再放进来了,你不要因为心善,害了他们不说,还搭上城内无辜的百姓。
至于这已经进了城的,本督给你想些办法吧,让他们有活干,有饭吃就行。”
闻言,张煌言大喜,拉起官袍,跪了下去。
“下官替德州难民,谢过侯爷了!”
“行了,起来吧,仅此一次,再有下次,本督也没什么办法了。
你下去以后,此次统计一下各年龄段难民的人数,其中青壮,适龄女子,重点关注。”
李胜叹了口气,心中已有了主意。
德州城地处运河要道,交通便利,不如在这兴建一所水泥大厂,这样的话,这些难民既有活干,也有饭吃。
至于适龄女子,李胜自然是给镇海军中的将士们找的,毕竟还有许多将士没有成家。
如此一来,又能解决不少的麻烦。
“行吧,事情也解决了,先把饭吃了,下午带本督去漕运码头看看。”
摸了摸咕噜响的肚子,张煌言连忙带着李胜,朝着登星楼走去。
德州在后世比较出名的吃食,当属德州扒鸡了,但要说在明朝,德州最出名的,就是漕运。
而就在在大运河边,就有一处漕运码头,被称作北仓,北仓紧靠运河,由西南街、东北街组成。
在太平时节的运河河道内,满载粮食的漕船、南货北运的商船、竹篷瓦盖的客船、画舫舷窗的官船,连接如织,衔尾相随。
劳夫们将无数道跳板将船与码头衔接起来,装卸漕粮及其他货物的劳动号子,此起彼伏;肩抬人扛的轿夫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让德州成为了大明朝大动脉中最重要的一环。
而时至今日,运河中船只稀少单一,除了运粮的船以外,几乎很难看到其他商船。
而运河两岸坐满了等活的劳夫苦力,整个漕运码头一片萧瑟。
“侯爷您看,运河中排队过关的是商船,并不是漕运衙门的船。”
李胜顺着张煌言手指方向看去,运河边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