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瘦小男子的话,大汉拿着酒碗,思量起来。
大汉名号坐地虎,几年前还是大同边军,因为军饷迟迟未发,带着手下十来个边军,逃到了河南占山为王,烧杀抢掠。
李自成第三次围打开封的时候,整个河南集结了大量的官军,坐地虎担心官军对他们动手,一路逃窜进了山东。
月前才来到这青州府,听说青州袁家富甲一方,本想去劫了袁家铺,奈何袁家城高丁多,只能做摆,继而转至青州府其他县劫掠。
前几日眼前的瘦小男子打探到,袁家运了大量马车运到镇海堡,估摸着是白银,而且堡内很有可能储存着巨量的粮食。
坐地虎犹豫了,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不过,镇海堡毕竟有万把人,可不是说打,就打的下的。
瘦小男子说的话也不假,军堡内人数虽多,不过能战的估计也就百人,至于其他人,只要看见形势不对,肯定会拔腿就跑。
至于拼死卖命,笑话。
他自己也是出身行伍,老油条一个。
他可不信才入堡几天的人会替别人卖命。
而且自己在青州这月余时间,队伍也有三千多人了。
这人吃马嚼的,粮食也快见底了。
青州府周围能抢的都已经抢的差不多,再不干上一票,手底下这群人,还不得闹翻天。
入他娘的!干了!
主意已定,坐地虎把手中的酒碗狠狠地砸在地上,“腾”的站起来,大声吼道。
“老三,去通知老二,让他带着人过来汇合,这镇海堡!我们吃定了!”
傍晚
镇海堡内
“二娃,这探马是越来越频繁了。”
李大勇拿着高清望远镜,站在堡墙上,看着几百米外的流匪探马,脸上忧虑,手里不停的把玩着望远镜,心里感叹。
这西洋玩意确实好用,连夜晚都能看得清楚,怪不得能值那么些银子。
“看来他们坐不住了,真希望他们快点动手。”
李胜手扶腰刀,看着黑暗处。
下午的时候,已经通知新城外墙停工,整个百户所战兵昼夜轮换值守。
不解决掉流匪这个潜在的威胁,新城外墙的施工就只能停止。
李胜等不起。
“报”
堡墙下,是镇海堡的探马回来了。马尾巴后面,还拖着一个人。
董大力看着堡墙下,欢喜道。
“大人,小涛子抓回来一个流匪探马。”
“在哪里?赶紧压上来。”
李胜心里一喜,现在对流匪的情况简直一无所知,有了这个俘虏,可以获得一些有用的情报了。
正想着,唤作小涛子的兵士,拉着一个流匪走了上来。
“亲兵哨骑夜不收白泽涛见过大人,我把流匪押上来了。”
白泽涛一手提着栓流匪绳索,微微抱拳。
“很好!小涛子你可是为我们镇海堡立了头功!”
白泽涛是前几天刚加入镇海堡的,因为骑术不错,被董大力从这次招兵里面选进了哨骑。
“回大人,这厮也是运气差,骑的骡马又老又慢,被我一箭射了下来,当时我还以为他死了呢。”
“好,把他带过来吧。”
“是。”
白泽涛一使劲,流匪一个没注意,直接摔在李胜跟前,下巴磕到地上,嘴里猩红,大声求饶起来。
“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的,大人饶命,但有所问,小的知道的,小的全告诉大人,只求大人饶我一命。”
李胜和老爹对视一眼,得,省事了还。
“说吧,你们据点在哪里?领头的是谁?有多少人?兵器如何,只要你老实交代,本大人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那流匪头也不敢抬,竹桶倒绿豆,一骨碌全说了出来。
“寨子在十里外的丁屋山上,大头目自称坐地虎,据说是边军出身,山上共有三千三百余人,有五百人是他的亲信,人人持刀,剩下的都是最近这段时间被他逼上山的,武器不一,小的也是其中一个啊大人。”
“为何叫你来镇海堡打探情况?是不是准备攻打镇海堡?”
“对啊对啊,大…坐山虎把在外打秋风的二当家也召了回来,小的还听说寨子里的存粮已经不多了,不过我觉得应该是真的,因为我都好几日没吃过饱饭了。”
地上的流匪说完后,还不停的磕着头,求放过。
李胜刚想让白泽涛把流匪压下去看管,突然问道白泽涛。
“小涛子,他被你射中落马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他被你射死了。”
白泽涛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那一箭正中腋下,虽然并没有射中,但是惯力却把流匪带下马。
李胜问完,示意白泽涛把流匪带下去,然后才对李大勇说道。
“爹,那也就是说,他的那些同伙,肯定也以为他是被射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