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铲子,拿着干草,带着粮食,在这片沙漠里忙碌,只为将这片沙漠,重新变成那片丰美的草原。”
“刚才我们踩过的那些小草地,就是他们的杰作。”
“这工作很苦,很苦,非常苦。”
“但是,他们做了,而且是没有怨言的做!”
“你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吗?”
“如果你能明白,那么你的塔利班,就有了明确的行动方向,如果不明白,就算我给你强塞,最终也会出问题。”
那温和的话语,在阿布耳边回荡,让这个50多岁的普什图人有些不知所措,直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搞明白林语为什么会带他出来到这里。
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又让他很懵逼。
为什么塔利班的未来,可以从这些人治理沙漠上面看出来。
想了一会,脑袋还是有点懵。
甚至还有一点头晕。
闭上眼,稍微缓和一下,阿布干脆一屁股坐到沙地上,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些忙碌的男男女女。
正如林语所说,这些治理沙漠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手里拿着铲子,拿着锄头,抱着干草,时不时还会发出几声笑声。
似乎,这样的工作让他们很开心。
可是,这样的工作真的能开心吗?
如果是在阿富汗,做这样工作的人,绝对不会开心,因为这种工作,看起来绝对没有多少钱,没有钱的工作,也就无法养活自己,养活家人,那自然不会开心。
所以,这些人开心,是因为额外的原因。
所以,是因为什么原因?
慢慢的,这位谢里夫眼睛失去焦距,整个人的精神,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中。
许久,脑袋上传来的异样的感觉,将阿布从沉思中惊醒,等他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头顶不知何时多了一顶草帽。
而给自己戴草帽的赵德汉,正站在旁边,满眼关切地看着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阿布从对方脸上,很轻易地看到了关切,看到了开心。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闪烁出了一个光点,然后这个光点在他看到的一瞬间炸开,炸成了一朵美丽的云彩。
而这朵云彩中,是这段时间,他看过的那些书籍中所描绘的一些词汇。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以小见大!】
【……】
这些文字在云彩中跳动,似乎是想要组成一篇文章,或者是组成一句话,但是,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这一句话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让那些文字一直在那里晃荡,始终无法成形。
这种目标近在咫尺,但是自己却始终无法掌握的感觉,让阿布非常头痛,非常恼火,也非常恼怒。
他双手抱着头,疯狂的摇晃,甚至,将头埋低,用力砸向面前的沙地。
如同自残一般的动作,让一直跟在身边的两个随从傻了眼。
两人盯着地上的人看了一会儿,下意识跳到林语和阿布身边,用身体做栏杆,隔开了两人。
同时,这两人也怒气冲冲地看着林语,想质问对方,到底对他们的谢里夫做了什么。
但是还不等他们发出询问,身后的阿布就抬起头,顶着一脑袋的细沙,虚弱的说道
“你们俩让开,我有事和林总聊聊。”
他缓缓抬起头,在一开始,还能从眼睛里看到些许迷茫,但是当他脑袋整个抬起时,那眼珠子中的迷茫消散,只有坚毅。
对面,一直站着的林语也在这时候坐下,盘好腿,平静的回应道
“治理沙漠,是我们民族的百年计划,也是一项前期需要大量投入,但是前期却无法带来收益的工作。”
“这些人,因为一个希望,几十年如一日,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智慧,找到了治理沙漠的诀窍,然后,将沙漠牢牢的锁在了这里。”
“现在,开始反攻沙漠了。”
“这样的工作,我们国家还有许多,但是,我们一直在坚持贯彻走下去。”
“而你们,也会遇到同样的工作。”
“如何处理这些工作,就要看你自己的抉择。”
“而你们处理的方式,也会引来其他人的注目!”
说到这里,林语停下话,将目光投向远处忙碌的人,随后右手如同多动症一样,不停的捻起地上的沙,然后任由沙子从指尖掉落。
等手中的沙子掉完,他又继续捻起沙子,重复刚才的动作。
旁边,林语的话又让阿布陷入了沉思,他又一次看到了那五彩斑斓的云朵,但是这一次,五彩斑斓的云朵中的文字,不再像刚才那样毫无规律的乱晃,而是开始有规律的重组。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那些文字全部消散,就这样突然的消散了,连带着那朵五彩斑斓的云,也一起消失不见。
文字和云朵一起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