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个儿子都去镇上卖蝗虫了,每天的收入都不少,自是不能放下镇上的生意。
可不管挖池塘,清理河道都是村里集体干的活,按理说李大壮、李二壮都要来干活。
可现在蝗虫生意不能停,他这个当爹的,自然要顶上。
幸好两个儿子这阵子没少赚,去同心堂给他抓了药,坚持喝了七八天,身体基本好了,干点活没问题。
要不然他躺在床上起不来,就是有心也无力。
说实话现在他真的庆幸,前阵子李安腿断,没落井下石,还力所能及伸手帮了一把,这才让两个儿子得到了去镇上卖蝗虫的生意。
去镇上卖蝗虫有多赚钱,村里人不知道,他自是一清二楚。
毕竟每天大壮、二壮回来,都会向他交账。
他心里也很清楚,李梦玥能让他儿子卖蝗虫,除了是他家有牛车外,还因为他曾帮过李安。
对于这点,他从来没在意过,没想到他们一家会因此受益。
他的病有多严重,说实话他是一清二楚的,想治好肯定要花不少钱。
可他家太穷了,不,应该说整个杏花村都没几家富裕,在村里贫穷是常态,生病都是硬扛着。
这次生病来势汹汹,他还以为撑不过去,看不到两个儿子成婚,抱不到孙子。
可他又不想让儿子,拿着家里仅有的银钱,去药房给他买药。
要知道那些钱是他好不容易存下,留着给两个儿子娶媳妇的。
虽然他知道自家条件太差,很少有姑娘能看上儿子。
可人总要有念想,生活已经那么苦了,要是再没点盼头,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在他以为自己没剩多少日子时,大壮、二壮竟然给他抓了药。
他担心儿子走了歪路,不愿意喝药。
不过听到儿子从李梦玥那里接了蝗虫生意,每天拉到镇上的炸蝗虫都不够卖的,这才相信,并且积极地喝药。
因为他就算不相信儿子,也知道和李梦玥沾上边,就不可能是假的。
后来果然没让他失望,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家也能盖新房。
等房子盖好,他就让老婆子找媒婆,给大壮提亲。
他就不信了,家里有新房,有牛车,儿子赚的也不少,还会没姑娘愿意嫁过来。
李老根一边往河边走,一边想着这段时间,两个儿子和他家的变化,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他可要去河边盯着,不能让人再破坏了梦玥丫头的成果。
就在刚才他想好了,反正他干活比不上年轻人,又想出份力,决定晚上在河边守着,这样他就不信了,还会有人来搞破坏。
刚走到河边,李老根就看到村长一脸严肃,正在询问村里人。
李村长来到河边,看到昨天还好好的水车和竹管,都躺在地上,就忍不住火大。
想知道是谁,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断了全村人的生计。
“李年,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村长,这可不关我的事,我来到这里就这样了。”
“谁说是你弄的了,就是问你有什么发现没。”
“村长,这你可难倒我了,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村长听了李年的话,眉头紧皱,觉得他真是被气糊涂了,这不明摆着,大家伙都是吃饭早饭,过来干活,自是不清楚是谁弄的。
指望不上李年,他也没办法把人找出来,看样子只能请玥丫头出马了。
“李年,你去李家,把河边的情况,告诉玥丫头。”
“是,村长。”
李年在村长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就飞快地往李家跑。
一盏茶过后,李年跑到了李梦玥家门口。
由于跑得太快,站在敞开的大门口,弯着腰大口喘气。
正在干活的村长媳妇恰好转身,看到了李年,开口问道:“李年,有什么事吗?”
“李大娘,李梦玥在吗?河边出事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谁出事了?”
村长媳妇听到出事了,紧张的不行,连忙是谁。
“不……不是人,是水车和竹管。”
“害,吓我一大跳。”
之后村长媳妇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下意识大声问:“啥,你说水车和竹管怎么了。”
不怪她这么吃惊,实在是水车和竹管对村里太重要。
听到有人搞破坏,她自然忍不了。
“李年,谁,到底是谁弄坏的。”
村长媳妇和李年的对话,其他干活的妇人自然也听到了。
她们也都和村长媳妇的反应一样,气愤难当,想知道谁的心眼那么坏,竟然会做出如此惹人怒的事。
“大娘,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来请李梦玥的,看她能不能找到使坏的人。”
村长媳妇和干活的妇人听到这话,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