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着蜀军远去。
“可恨。”郭汜胸中升腾起一股子怒火,今日为蜀军的飞石车砸了半晌,他们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现下蜀军收兵还营,拍拍屁股走人,简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李傕面色淡然,他环顾四周,打量起了麾下士卒的状态,但见麾下士卒,见着蜀军收兵,无一不是露出了庆幸的面色,庆幸今日侥幸得生,不至于落个被石弹砸死的悲惨结局。
“士气不振,军中惶惶。”李傕轻叹了一声。
郭汜听到李傕发言的声音,但李傕言语轻微,他没有听清,于是他开口问询道:“稚然,你说什么?”
李傕没有立即作答,他举目遥望夕阳,只见落日余晖、倦鸟归林,一副迟暮的画面入目,他此刻才做出了回应:“郭阿多,还记得旧时盗马吗?听闻你盗马的时候,多是趁主家不备,夜间盗之,不使人听闻,等到主家白日视察马厩时,你已经远遁数十里外了。”
郭汜闻言露出羞愤的面色,他没好气的道了一句:“平白无故说盗马的事情做什么,稚然,你我虽是至交好友,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好。”
早些年间、为求生活,郭汜干过盗马的勾当,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现在位列将军,且有开府之权,因此对于盗马一事,他是藏在心里,也不愿他人说起,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若不是李傕言说,换作其他人说起郭汜盗马的事情,只会是谁说谁死。
见到郭汜有动怒的苗头,李傕不以为意,他言道:“今日蜀军痛痛快快的用飞石车砸了我们一整天,想必是心中欢愉、有所懈怠,营中的守备当不是太过严整,这是行盗马之事的好时机。”
郭汜的眼睛霎时间光亮了起来,他抚掌赞道:“稚然,还得是你啊,今夜确是适合盗马。”
入夜。
夏育、高硕,这两位郭汜麾下的都尉,领着千余人马,人衔枚,马摘铃,军士嘴里含着木棍,马戴的铃铛摘掉,行事隐秘,不动声响的抵达了蜀军的前营附近。
而在他们的身后,郭汜领着从弟郭浦、猛将伍习,以及大队人马,不远不近的吊在夏育和高硕的后面。
作为先锋的夏育和高硕,此刻二人心中正在骂娘,白日里被蜀军的飞石车狂轰猛砸了半天,夜间还不得安息,二人的主帅郭汜受到了李傕的蛊惑,认为蜀军白日里胜了一局,守御必然松懈,是夜间袭营的好机会。
于是乎郭汜来了劲头,美滋滋的自领了夜间袭营的机会,只是郭汜自然不会做当头先锋,毕竟郭汜身为主帅,荷三军之重担,也由此,先锋的任务落到了夏育和高硕的身上。
这也是郭汜给夏育和高硕将功补过的机会,毕竟二人前面在追杀张绣的时候,竟是没有缠住张绣一干人等,致使张绣逃到了刘璋处,为刘璋效命了起来,杀略了不少羌胡和凉州斥候。
而此刻,夏育和高硕却是没有将功补过的念头,二人只是心中不住的默念"倒霉",好好的觉不得睡,被驱使跑到蜀军的营垒附近,去刀枪里打滚,这直叫夏育和高硕心生怨念。
可心中不爽是一回事,该干的活还是得干,夏育和高硕作为两名马仔,即使老板郭汜发了话,他们只得上前,哪怕眼前是刀山火海,或是沸腾的油锅。
当夏育和高硕领着麾下部曲抵达蜀军前营不远处后,二人谨慎小心的打量起了蜀军前营的动静,夜间风声萧索,虫鸣蛙叫之声为盛,夏育和高硕举目观察了半天后,二人不得不叹服了一声。
“李傕当真是有些道行。”高硕松开咬紧的木棍,压低声音靠近夏育说道,他的声音如蚊呐,但由于抵近了夏育的耳朵,夏育是听的真切。
夏育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李傕作为凉州诸将中最为狡黠的渠帅,于兵事上最为知机,眼下蜀军前营的状况,确乎如李傕所料,在白日飞石车压倒性的攻势下,蜀军夜间守御有些松懈。
只见营寨门楼上的士卒,正抱着长矛入睡,往来巡守的士卒,皆是匆匆了事,没有巡守的心思,看上去只望着早早换班睡觉,可见蜀军当真是因一时之优势,生出了松懈懒怠的心思。
待到蜀军一队巡逻士卒自营门口走远,营门口处出现空当的时候,夏育和高硕对了一眼,向后方招了招手,随即一队士卒俯身向蜀军营门摸去,而夏育和高硕待到前部人马上前,二人居中操持,也跟着向前摸去。
顺利,很顺利,不是一般的顺利。
趁着蜀军松懈,营门无有士卒巡视的时候,夏育和高硕的前部人马破开了蜀军的营门,在没有惊动蜀军的情况下,踏入了蜀军的营垒之中。
"今夜当有一场大胜。"夏育见状,他面露惊喜之色,心中暗自道了一句。
只是心下欢喜的同时,夏育不忘他的使命,他立即下令麾下鼓吹之士擂鼓,就此督促麾下士卒冲进蜀军的营寨,或是杀人、或是放火,总之,大闹一通,惊骇那位益州牧刘璋。
同时夏育不忘衔尾在等信号的主帅郭汜,他令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