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你们呢?”悠哉小姐又问三位医生、李慧护士、李笑野病人。
“白开水就行了。”顾然说。
何倾颜、陈珂也点头。
“我和李笑野先生也是白开水。”李慧说。
“我要茶。”李笑野道。
“白开水。”李慧对悠哉小姐微笑。
“好的。”悠哉小姐点头。
李笑野没说什么。
李夏和李冬不约而同地看了李慧一眼。
等到杯子都端上来,啜饮一口咖啡后,李夏主动开口,说:“医生,这次喊我们来是有什么事?”
“李笑野先生是主动来的我们{静海},你们知道原因吗?”顾然问。
“不是说一直闻到臭味吗?”李夏说,“一开始是厨房,以为防臭做得不好,装修公司和物业轮流上门,后来又请了专业做防臭的公司,折腾很久,还是没解决;
“厨房也就算了,他不做饭,可没多久,出现恶臭的是卫生间,最后连他自己的身上都说有臭味,臭得觉连睡都不着,然后才来的{静海}。”
“是这样。”顾然点头,“那他来{静海}后的诉求,你们知道吗?”
“不就是把脑子治好吗?”李夏理所当然。
“什么叫把脑子治好?”李笑野不满。
“你不就是脑子出问题吗?”
“我只是闻到臭味,什么叫把脑子治好?”
李夏不看他了,她问顾然:“医生,您直接说吧,到底什么事?今天是周二,不是周末,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那好。”顾然道,“李笑野先生来{静海},他的治疗要求不是治好‘幻臭’,而是将‘幻臭’变成‘幻觉’,因为可以为写作取材。”
李冬看了一眼自己父亲,李夏却没有什么反应。
顾然继续道:“我们现在有了一个治疗方案,不说能完全治疗,但希望不小。”
“治疗方案需要我们确认?”李夏问。
“是的。”顾然说,“经过治疗后,李笑野先生的想象力,可能会受损。”
“想象力?”李笑野问。
顾然看着李夏。
“其他呢?生活能自理吗?如果治好了还需要人伺候,不如不治。”李夏说。
李笑野想说什么,被李慧制止住。
顾然继续道:“不需要,但是,从李笑野住院时的要求,你们也能看出来,写作对他的重要性,如果被治好,能认清现实,又因缺少想象力无法写作,最严重的情况,可能会有自杀倾向。”
“不能写书老子宁愿死。”李笑野冷笑道。
“你现在这样子就能写得出来吗?”李夏讥讽。
“混账,我是这么教你说话做人的?”
“你教过我吗?”
“那你凭什么对老子指指点点?我告诉你,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虽然还没想清楚其中的逻辑,但不愧是精神病作家。
李夏对顾然说:“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主,但如果你们问我的意见,我的意见是治。”
“好的,我明白了,那李冬先生您呢?”顾然又看向李冬。
李冬有些迟疑,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医生,你们的意见是什么呢?”他问顾然。
“{静海}规模不大,但依旧是医院。”顾然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过一些大医院的重症室,就算病人痛苦不堪,也会通过强行灌食的方法,让病人活下去——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治好病人,这就是医院的选择。”
“也就是说,治疗?”李冬确认。
“嗯。”顾然点头,“但我要重申一次,写作对李笑野先生很重要,比生命还重要,一旦无法写出,最严重的情况会有自杀倾向。”
后果必须多次提起,让病人家属彻底意识到严重性。
“就算这样,医生也选择治疗吗?”李冬问。
“是的。”顾然说。
李冬没说话,既没说治疗,也没说不治疗。
毕竟关系到人命,还是自己父亲的,迟疑理所当然。
“写不出书,老子一定会自杀。”李笑野这时说。
等待了一会儿,李冬还是没给出回复。
何倾颜双手背在细腰上,无聊盯着墙壁看,黑发披散在雪白的白大褂上。
顾然食指指腹轻翻病历本,看着李冬说:“如果你无法做出决定,不如交给我们。”
如此一来,假如真的出事,在法庭上对{静海}很不利。
“不用了。”李夏说,“谢谢医生,但我可以做主,请医生治疗我爸爸。”
“李小姐,我要再次说一遍.”
李夏抬手,打断顾然的重复,她说:“我知道我爸爸对写作的看重,小时候他埋头写书,没管过我和小冬。
“妈妈去世,他对葬礼的细节很关心,守夜时盯着妈妈的脸看,还摸了摸妈妈,我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