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列第一,而她却榜上无名。
当然,这些还不足以令何淑婷咬牙切齿,最让她气愤的是这榜上没有她,却有她的儿子武国昌。
可想而知,那名震天下的西萧之战算在了武国昌头上!
可是凭什么啊?
这场仗花的钱是她好不容易从孟家,从孟家军,从整个陇西郡筹集起来的,策划这一战的军师是她的人,领兵的将军听她调遣,这场仗就是她的功绩,和武国昌没有半点关系。
何淑婷低头看向摇篮,摇篮里的武国昌睡得正香,他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
可这天杀的权势榜,却让这么一个狗屁不懂的小孩子榜上有名,而她,却提都不提。
就是因为武国昌是男人?就是因为他姓武?
她还姓何呢!
何淑婷想起晋阳城里那些以姓何为荣的人,那些人都姓何,何秀珑姓何,不但榜上有名,而且还被称为第一将;何大力姓何,据说那人就是何苒的亲卫军首领,却稳坐西安城。
而她也姓何,却要委身于姓武的,姓武的死了,她还经替他养儿子,现在还要被一个襁褓里的孩子抢走功劳。
何淑婷越想越委屈。
或许,她从来不知道应该如何做一个母亲,阎氏的母爱全都给了何淑媛和何书桥,哥哥何书铭让阎氏在何家站稳脚跟,而她只是一个搭头。
阎氏凭儿子坐稳了何家大太太,而她也凭儿子重新坐回王妃之位。
所以一直以来,她对儿子的感情里夹杂了太多的东西,名利远远大于亲情。
因此,当儿子抢夺了她应得的名利时,那原本就占比不多的亲情再一次大打折扣,何淑婷看向儿子的目光里充满嫌弃。
武国昌将来会长成什么样子?
她想起了武骥,那个她从始至终都不喜欢的男人。
这一刻,何淑婷忽然为自己不值,她竟然还要为那个不喜欢的男人养儿子,最终还要把儿子养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如果是陆臻,那一切都不同了,或许,她才会心甘情愿。
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便越是美好。
陆臻拒绝过她,且还是一脸嫌弃地拒绝,可是在何淑婷心中,陆臻的地位远远高过那个对她千依百顺的武骥。
何苒不关心何淑婷此刻在想什么,她正在面试今年的新科进士们。
今年的秋闱共取进士八十名,其中年纪最大的四十八岁,年纪最小的是个女子,名叫沈瑶,只有十九岁。
现在正是用人之时,这些新科进士们连回乡祭祖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只在京城休整十日,便奔赴各地开始实习。
侬六娘献地,周沧岳请求代管,因此,现在各地有很多空缺,哪怕已经连续几年官员考,各地仍然还有大把的一人身兼数职的情况。
何苒求才若渴。
就在这些新晋官员等待派遣的时候,一封告密信被悄悄投进报署门前的投稿箱中。
何雅珉的手下,每天晌午都会打开投稿箱,将其中的稿件取出,有些稿子,当天晚上便会被采用。
今天,又有足足五大筐稿件从外面搬进来,十几个人负责拆信,还有五人负责分类,他们要用最短时间里把这些投稿分门别类,分别送到对应版面的编辑面前。
忽然,负责分类的刘沁儿咦了一声,对旁边的张秀雁说道:“秀雁姐,你看看这个要分到哪一组?”
张秀雁是报署的老人了,经验丰富,刘沁儿就是她带的新人。
张秀雁接过刘沁儿递过来的信件,一目十行,她的眉头蹙了起来:“这不是稿子,这是举报信,要马上交给雅珉大人。”
没办法,姓何的大人太多了,为了区分开来,大家直呼其名。
张秀雁亲自把这封信交给了何雅珉,何雅珉看到信上提及的名字,一下子就怔住了。
她知道这个人,沈瑶,这是本次官员考最年轻的新科进士。
如果信上所言为真,那么这件事
事不宜迟,何雅珉拿上这封信,便去见何苒。
何苒正在和聂忱议事,听说何雅珉求见,便让她进来。
何雅珉说了来意,把那封信呈了上来。
何苒看完信,便递给了聂忱。
聂忱把信看完,若有所思,对何苒说道:“当务之急,还是把这个沈瑶叫过来问一问吧。”
何苒颔首,对何雅珉说道:“你们做得很好,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及时上报。”
何雅珉告辞离开,出门的时候,便看到元小冬和她前后脚出去,显然,元小冬是去找沈瑶了。
何雅珉虽然没有见过沈瑶,但是做为最年轻进士,沈瑶曾经接受过采访,何雅珉审过稿子,还记得采访的内容。
沈瑶说她是杭州人氏,她的父亲已经过世,母亲含辛茹苦把她抚养长大,而其他的杭州举子也说,沈瑶是杭州城里有名的才女,很多高门大户排着队要请她去府上做女师,有人甚至捧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