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恨不能把继母从坟里挖出来鞭尸。而她与继母生的妹妹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何苒想来也是如此,如果她能原谅继母,当年何淑婷在晋阳时,就不会住在善堂里了。
没错,武夫人专程派人去晋阳,把何淑婷的事打听得清清楚楚。
何淑婷到晋阳之后,一直都是住在善堂里,而那家善堂就是何苒开的。
何苒若是当她是妹妹,岂会让她住在那种地方?
武夫人越想越觉是这个道理,她没打招呼,悄悄离开榆林前往西安。
她带了不少人手,必要时绕过武骥,直接绑了何淑婷那个贱人!
武东明得知夫人去往西安的时候,武夫人已经在半路上了。
武东明又急又气,可是心里却隐隐有一丝希冀,或许何苒只是一时气愤,揪出罪魁祸首,等她气消了,这件事就能翻篇了。
武驹同样不认为死个掌柜有什么大不了,但是他也同样不认为这件事会马上翻篇。
何大力也就罢了,何苒可从不会随意调动符燕升。
是的,自从符燕升驻守大同之后,便没有挪动半分。
何苒对鞑子非常忌惮,哪怕南方战事紧张,她也没从符燕升那里抽调过人马。
这一次,连符燕升都动了,这场仗能不打?
不可能啊,肯定会打,哪里会像父亲母亲想得那么简单。
武驹发现,父亲是真的老了。
人的衰老不仅仅来自他的年龄他的身体,还有他的思想。
身为武将,已经多年没有上过战场,吹牛的时候,翻来覆去不厌其烦说的都是很多年前打过的几场仗。
就连苒军将领,父亲看得上也只有符燕升。
因为符燕升是老牌将军,与他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至于何秀珑、陆臻这些年轻人,父亲打从心底看不上,挂在嘴边的就是“不能因为打了几场胜仗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就在武东明重新燃起希望的时候,武夫人到达西安。
她来到位于西安的武府,到了门口,看到门上的牌匾,武夫人怔住。
“大将军府?谁给他封的大将军?”
要知道,何苒在没有进京之前,也是自称大将军,而武东明直到现在也还是大将军,何苒进京后亲封的大将军有两个,一个是何秀珑,还有一个是冯赞。
所以这天底下,有资格自称大将军的,不算何苒也只有三人。
当然,周沧岳除外,人家从开始就绕开了大将军这个称呼,自称大元帅。
而现在,武骥的府第改为大将军府,这不仅是自以为是,还是夺权。
夺武东明的权!
若是以前,武夫人会觉得家中有子已长成,可是到了今时今日,武夫人只觉心中一片冰凉。
她太了解武骥了,武骥一向老成持重,他是绝对不会妄自尊大,在自己头上加封号的。
武骥从出生就是贵公子,他不用争抢便什么都有,有钱有钱,要名有名,要军队有军队,要地盘有地盘,如果不是他后来出走,父亲的一切也都是他的。
这样的武骥,高贵而低调,不会迫不及待就把家门口的牌匾改为大将军府。
武夫人握紧拳头,何淑婷,一定是何淑婷怂恿的,也只有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继室女才会这样做。
门子是西安人,并不认识武夫人,但是他认出武夫人身边的婆子,知道这人上前来过,少夫人下令让他把人打发了。
武夫人一路奔波,衣衫朴素,未戴钗环,门子根本没有注意她。
“大将军没在府里,你们改天再来吧。”
武夫人沉声说道:“你们少夫人可在府里?”
门子说道:“少夫人不见客。”
武夫人冷哼一声,使个眼色,一名武婢立刻上前,朝着门子便是一脚,门子被打翻在地,一行人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几名侍卫听到动静冲了过来,其中一人认出了武夫人,大吃一惊,武夫人冷冷地说道:“怎么,你们还想冲我动手?”
侍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武夫人带着人一路冲到后宅,眼前忽然闪出一人,武夫人还以为是护卫,正要让人开打,却听那人说道:“娘,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武骥!
看到许久未见的儿子,武夫人一阵恍惚。
“原来你在府里。”
武骥一脸莫名:“娘,您来了为何不让人通传一声?”
他是听说有人闯进来,这才出来看看的,却没想到竟然是亲娘。
武夫人万万没想到,自己风尘仆仆,武骥没有问她是不是辛苦,却见面便是责备。
“何淑婷那个贱人呢?让她出来见我!”
武骥脸色一沉:“娘,淑婷是我的发妻,您污辱她便是污辱我。”
武夫人冷笑:“是吗?那我问你,何淑婷害死惊鸿楼掌柜的事,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