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它出来了!”
金归蛊当然还没有出来,但是它出现了,那个消失无踪的小小隆起重又出现在几人的视野之中。
展无隅把已经凝固的伤口重新打开,鲜血再次流出,只是这一次,已经没有了那股难闻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血腥气。
那只小小的金归蛊从伤口中缓缓钻出来,却不急着离去,像是意犹未尽。
展无隅把它拿起来,重又放回它的宠物箱。
刚刚进去,金归蛊便爬到它那只用沉木做成的“大床”上不动了。
何苒“这是累坏了?”
展无隅让元小冬去找一只活鸡过来,厨房里刚好有两只活鸡,展无隅把那头猪的血,给两只鸡灌进去。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这两只鸡,半个时辰后,两只鸡依然活蹦乱跳,叫声洪亮。
纵是劳光怀已经百炼成“精”,此刻也难掩内心的激动。
“展公子,这是不是就能证明,此蛊能够解毒,我那孙儿是否有救了?”
外科圣手姚老从始至终也没有出手的机会,就连猪身上的那一刀,也是展无隅割的,但是姚老没有半分不悦,相反,他很兴奋,他老人家因为腿脚不便,已经好几年没有出门了,好不容易出来了,就碰上这么大一件新鲜事。
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用虫子治病的奇景。
姚老摸着胡子,神情愉悦,他比人家祖父还要急切“小展,给劳公子解毒的时候,让我来割第一刀,行不行?”
总要回去和孙子们显摆啊,这出来一趟啥也没干,功劳都是别人的,让他怎么吹牛?
江老太医和他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一听他这么说,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江老太医默默翻个白眼,这个老姚快要在家里憋出毛病来了,脑子都不灵光了。
他对展无隅说道“小展,别听他的,你就说现在能不能在劳公子身上一试吧。”
众人期待地看着展无隅,展无隅讪讪“晚辈,晚辈也不知道。”
劳奉云中的是蛊毒,而这头猪身上的毒虽然与蛊毒接近,但终归不是。
展无隅歉然地对劳光怀说道“劳大人,晚辈只是纸上谈兵,不对,连纸上谈兵都算不上,不瞒您说,这还是晚辈第一次见到蛊虫,晚辈”
劳光怀懂了,也就是说,现在只能证明金归蛊可以解毒,但是并不代表也能解蛊毒。
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孙儿还要小上几岁的少年,劳光怀默默叹息,真是难为人家孩子了。
他咬咬牙,对展无隅说道“不试怎么知道,那就在奉云身上试试吧。”
劳光怀叹了口气“成也,命也,不成,亦是命也。”
江老太医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除了这只小小的金归蛊,他们再无他法。
金归蛊的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金归蛊终于睡醒,从床上缓缓爬下来,爬到餐厅,却没有看到食物,它四下寻找,显然是又饿了。
众人无不惊诧金归蛊的食量,何苒却早就见怪不怪了。
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胃口,她都快要养不起了。
这一次,终于轮到姚老割刀了,江老太医没好气地说道“你还行不行,你的手可别发抖。”
姚老瞪他一眼“我的手稳着呢,你若是不信,我就在你身上割几刀试试?”
江老太医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劳奉云的鲜血带着一股腥臭之气,比起那头猪的血更加难闻。
但是金归蛊却明显更加兴奋,刚刚把它放到伤口上,它便钻了进去。
等待的时间远比那头猪更加漫长,足足过了两个时辰,金归蛊才从劳奉云的身体里钻出来。
劳奉云的面色苍白如纸,已经看不到一丝血色,众人的心不约而同沉了下去。
江老太医把参片放进劳奉云口中,开始给他诊脉。
良久,江老太医收起迎枕,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脉象趋渐平稳,先前的解毒方再用一次,然后就回家养着吧,我再给他开个调养的方子。”
众人
劳光怀问道“江大夫,老夫的孙儿,他体内的蛊毒可是解了?”
江老太医点点头“解了。”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良久,何苒鼓掌,其他人怔了怔,钟意已经跟着鼓起掌来,三位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一起拍起了巴掌,何大当家这个庆祝的法子还挺与众不同的。
劳奉云的性命终于保住了,但是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劳光怀再不嫌何苒给他派的护卫太多了,二十个,不够!
钟意说道“保护劳大人一家的事,就交给锦衣卫吧。大当家放心,锦衣卫鞠躬尽瘁,定要保劳府上下平安。”
此间事了,姚老便想回去,江老太医冷笑“看完热闹就想走,你想得美!”
姚老“京城什么都贵,我一个穷老头子,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