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没有认下周影这个妹妹,否则现在周沧岳也是他的孙子了,可惜啊可惜,不知道周沧岳肯不肯认他这位舅外公呢。”
岳影一怔“大当家?”
崔玉贞诊完脉,开了方子,待到崔玉贞从屋里出来,钟意问道“她的身体如何?”
可是对岳影,他有愧,他无法让自己把那些法子用在岳影身上。
何苒问道“岳影呢?”
钟意做了个深呼吸,平缓心情。
当初左小艾为了绊住岳影,和她订了一批酒,现在岳影等不到酒酿好就要走了,她去了惊鸿楼,向左小艾道歉。
次日,钟意请了崔玉贞过来,给岳影诊脉。
据说上一任丐帮帮主是他的养父。
听说钟意居然从惊鸿楼借人,何苒又是一番吐槽。
钟意的喉头动了动,可还是把当时岳影的话如实复述了。
没想到何苒似是对这个很感兴趣“她真的骂那一家子猪狗不如,从根子上就烂了,还骂那家人断子绝孙?”
钟意叹了口气“那你还回万春县?”
这事瞒得过其他人,却瞒不住何苒,现在对何苒说了,何苒还能善待岳影,让她走得从容。
岳影苦笑“我那女儿小时候聪明伶俐,可后来被拐卖时应是伤到了脑子,或者是被那买家囚禁太久,她”
打发走了钟意,何苒想到了自己。
因此,我安顿好后,就开始尝试酿酒,虽然手里有方子,可酿酒也没有那么容易。
钟意怔住,他还以为岳影的女儿只是又一次丢了,却没想到她竟然死了。
崔玉贞摇摇头“油尽灯枯,顶多还有半年光景。”
当年岳影母女来真定后便办理了户籍,只办了母女二人的户籍,却没有那个刚刚出生的外孙女。
现在钟意知道了,岳影对外人说的那自幼订下的亲事都是瞎编的,她的女儿从小就被拐卖,后来虽然明媒正娶出嫁,可也是被买家变相卖出去的。
“钟使官,难道你不认为岳影说得很对吗?周氏,差不多已经断子绝孙了。”
岳影笑容温柔“她葬在万春,我要去找她,等我死了,就陪在她身边。”
我找了一年,最后只好回到真定!
可是谁能想到啊,就在我回到真定一年之后,她竟然又回到那个狼窝,还生了一个孩子!
可惜这些是我在多年之后才知道的,而那个时候,我那个傻闺女已经死了,死了!”
何苒看着钟意,目光灼灼“我可能知道岳影说的那家人是谁,我甚至可能还知道,岳影的外孙是谁。”
岳影是在三天后的清晨离开真定的,钟意这一次派去护送岳影的人,不是锦衣卫,也不是他自己的亲信,而是他和惊鸿楼借的人,全都是女子。
我把她绑起来,把她关在屋里,不许她出门。
那时没雇掌柜,我不但酿酒还在管铺子,人忙起来,就忽视了女儿。
钟意忽然不敢面对眼前的女子,他沉声问道“后来你没有找过她?”
上次他派去保护周影的人全都是他信任的人,结果事实证明那是一群畜生。
何苒觉得吧,这辈子如果不让钟意鞠躬尽瘁,累死在任上,钟意肯定会死不瞑目的。
岳影惨然一笑“死了,未足月的孩子,勉强撑了三天,第四天上还是咽气了。”
论名声之差,钟意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岳影怔怔一刻,忽然笑了,心中的那些纠结,在这一刻,忽然就放下了。
这真是个人才!
她留下一张纸条,说她回家去了,让我不要找她。”
钟意谢过,送走崔玉侦,钟意便去见何苒,他没有隐瞒,将岳影这些年的经历合盘托出。
她小心翼翼从香囊里拿出一张发黄的字条,钟意伸出手,岳影并没有抵触,而是把字条递给他。
可是钟意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话音刚落,何苒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岳影说到这里,从衣领里拿出一只挂在脖子上的小香囊。
身为锦衣卫,他当然知道周沧岳是谁,他也知道周沧岳之前男扮女装,他更知道周沧岳除了是虎威军大元帅,他还是丐帮帮主。
我们来到真定时,大善人让人给我带来一张酒方子,让我们母女以后就靠这张酒方子谋生。
左小艾点点头“对,大当家说你酿的酒很好,是真正的好酒,当年她喝过一次,一直记到现在。”
那一家子,就不是好人,从根子就烂了,早就烂了!”
岳影哽咽“我怎能不找呢?我找过,我甚至去了那个狼窝,可她没有回去!
因此,从这之后,何苒便把很多难啃的骨头全都丢给钟意,钟意虽然没有带兵打仗,但他一直都在四处奔波,风里来雨里去。
认识何苒这么久,钟意还是第一次在何苒眼中看到这样的神情。
之前钟意还奇怪那位大恩人是谁,现在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