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经历了一场风波,但后面却是风平浪静,没有再出现什么的波折了,于是,盛家大小姐盛华兰的婚事,也就是这般险之又险的“和平”走过了。
虽然,袁家大郎依旧是心生不满,但却终究是不好下手,毕竟这是他老子娘亲自做出的决定,若真是有了什么悔婚之事,那他的乐子可就大了
是夜,整个盛府已经陷入了热闹之后的空虚里。
没有了锣鼓喧天的吵闹后,府中就只有阵阵痛苦的哀嚎
没错,发出如此凄厉的惨叫之人,赫然就是之前那暗自以长姐聘雁为注,私自与人赌斗的盛长枫。
“爹爹”
“孩儿错了”
“孩儿真的知道错了还请爹爹饶过孩儿”
“爹”
盛长枫被按在长长的木凳之上,迎接着盛家家法,被打得鬼哭神嚎,鼻涕肆流,于板杖轮换之际,顺势讨饶道。
“爹”
盛紘与王大娘子高坐于堂中主座上,面目表情,仿佛是庙里的土地公婆一样,严肃中带着点恐怖的意味儿。
“打”
“给我狠狠地打”
二人前边,林噙霜母女含泪跪坐在地上,一齐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哥哥在受家法。
其中,林噙霜更是“恶狠狠”地吩咐着施行家法的仆役,主动地命令他们下手
“打死这个不知好歹,自作主张的小畜生”
林噙霜以手拭泪,间或,声音尖锐地高声道“叫他不长记性,不自量力的拿华姐儿的聘雁做赌注,若是赌输了,还叫他大姐如何面见婆家”
“就算是打死了,也就权当是妾身没养过这个儿子”
“小娘”
林噙霜的女儿,盛墨兰泪眼婆娑,哽咽着道“哥哥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他吧”
言语里,充斥着一丝彷徨无助,乃至是丝丝的恐惧,以为自家哥哥是真的要被她小娘给下令打死了
盛墨兰到底还是个孩子,虽然在母亲林噙霜的教导下,对于人情世故有了些了解,但却依旧还是被林噙霜的这个阵势给吓倒了。
“墨儿”
林噙霜一把拉过自己身旁的女儿,痛哭流涕道“除非
大娘子原谅你哥哥,否则我就当没养过他”
说话间,还偷偷地瞥了一眼高堂上的盛紘
虽然林噙霜嘴里的意思是要王大娘子的原谅才可,但其实这不过是虚假之言罢了,她所求的终究还是盛紘的意思。
毕竟,若是真要非得求得王大娘子的原谅,那她林噙霜可就是真的可以直接为自家的孩儿收尸了
“哼”
王大娘子不屑地哼了一句。
“若是真的决心要打死这个小畜生,你们就不会出现在我眼前了”
“而是应该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就将他给打死了”
声音虽小,但屋子里的众人却全都是听了个清楚。
对此,林噙霜的面皮也是不由地抽动了几下。
“咳咳”
盛紘颇为尴尬的轻声咳嗽了几声。
看着眼皮子底下依旧还是在执行家法的盛长枫,听着耳旁逐渐减小了的痛呼声,盛紘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
虽然当时气的要死,但事后待到一切问题又都解决了之后,盛紘却也是不舍得当真是打死自己的儿子,毕竟是自己的血脉
“好了”
“都别哭了”
盛紘偷偷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王大娘子,挥了挥手道“既然长枫知道错了,也受到了教训,那就先停下吧”
几位下人听到吩咐,赶忙住手,停下了自己手里挥舞的板子。
作为下人,他们最需要做的就是要有眼力见儿,所以在执行家法之时,虽然是样子吓唬人,板子挥舞的也是呼呼有声,但实际上却并不重。
要知道,林小娘受宠的情况,可是整个盛府里的人全都是了解的,别说是另一个卫小娘了,就说这当家主母王大娘子,有时候也得吃她的挂落。
所以,一听到府里主人的吩咐,这些人自然是立即就停了手,甚至,还在收手之际,顺势将被打得盛长枫给整理了一番衣物,盖住了那些狰狞的伤口。
不过,别看盛长枫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但实际上也只不过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也就样子唬人,内里根本就不重,只需要养养就好了
见到下人们住手,盛紘也是感觉自己有些偏颇,毕竟若真没有盛明兰的出手,而使得盛长枫将盛华兰的聘雁给输了的
话,那不只是盛家的名誉,怕是他家华儿的这一辈子都得毁了
这个时代的风俗就是如此,婚姻大事上,女子当真是容不得出半点差错,一旦有了瑕疵,那么女子这一生就会在夫家抬不起头,没有脸面。
说不得,这次的聘雁事件就是袁家大娘子,这个华儿未来的妯娌所谋算的,为的就是能永远的压过弟妹一头,好自己一个人享受袁家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