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拥有着可以让你们云端酒楼起死回生的能力,”云芍药提起了装着三样菜肴的篮子往门外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话,“徐掌柜考虑一下吧,说不定这对你而言是一条出路,在这期间你可以去夷陵郡打听一下相关的价钱,如果你可以接受我开出的价位的话,那么我相信这绝对是一件双利双赢的事情。”
徐掌柜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心事重重,确实,对于他们云端酒楼来说,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次日,便是府试的日子了。
丑时三刻,宋明之轻轻地睁开了眼睛,此时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月亮的幽光,穿过外面高大的香樟树,斑驳地洒落在靠窗的桌上。
他起身的时候非常小心,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在离开时,他侧头轻轻地亲吻了一下云芍药的头发,唇边露出了一抹微笑。
接着,他悄悄点亮了油灯,蹑手蹑脚地洗漱了一番,最后,拿着云芍药为他准备好的包裹下了楼,前往考场考试。
在出客栈的时候,他抬头朝那间房的窗户望了一眼,只因为知道她此时正安静的睡在那里,他心里感到无比的满足。
此处离考场比较远,府试的考场被设在城内学道街,卯时一刻,天光大亮,考试的贡院终于开了门,等在贡院外面的学子鱼贯而入,在经过例行的检查之后各自落座,又开始了一场决定他们人生命运的考试。
府试在每年的四月左右举行,一共分为帖经、杂文、策论三场,这三场分别考记诵、辞章和政见时务。
三场连考下来,府试一共会录五十人,分甲、乙两等,前十名为甲等。
府试的第一名,会被称为案首。
通过了县试和府试的学子都被称为童生,只有通过院试才能被称为秀才。
科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没有强健的体魄,在考试的过程当中会显得尤为吃力。
宋明之在以前家中债台高筑的情况下,经常进山打猎,他的体魄跟这些文弱的读书人比起来自然远胜一筹。
三场考试结束之后,他从贡院里走了出来,在熙熙攘攘的学子当中,一眼就看到了等在贡院外面的云芍药。
云芍药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衣裳,好似风中婀娜的杨柳枝,她脸上的那层白色的轻纱,笼罩着她娇美的容颜,这种朦胧感越发让她显得楚楚动人。
每一个见到她的学子都忍不住驻足凝望,只是当他们的目光落到她头上的妇人发髻时,眼中闪过了一抹失落之色。
“更不相逢未嫁时啊”
“是啊,如此佳人难得一见,真不知是哪位学子有这样的好福气”
“若我有这等娇妻,我哪还有心思念书啊”
他们远远地玩笑着,却也不敢靠近,生怕亵渎了美人。
“你出来了,”云芍药的脸上带着笑意,快步朝他走了过来,然后很自然地伸手挽起了他的胳膊,“菜都已经做好了,正在炉子上温着呢,你这几天真是辛苦了”
“不累。”宋明之摇了摇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一颗被她紧紧牵挂着的心,瞬间落了地。
被人记挂着的感觉,真好。
她与他的距离只贴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她的体温像是冬日的暖阳一样温暖,熨帖在他空落落的心头,他的心就像是被阳光给瞬间填满了一样,只觉得有她相伴,这人间处处是美景。
只是
连考三场下来,在考场当中又不能沐浴,哪怕四月的天气并不炎热,他也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身上应该是有异味了。
于是,他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胳膊,与她稍微保持了一些距离,因着心底太过在乎她,所以想要在她面前竭力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怕她见了心生芥蒂。
“这次考得怎么样”云芍药关切地问道。
“定会如你所愿。”宋明之坚定地说道。
“真的吗”云芍药微微一笑,眼里满是信赖。
这时候,两人的旁边走过了一个学子,那个学子正好是清河县的人,他认得宋明之,也听说过在考试前一天,云芍药为宋明之豪掷千金的事情,闻言,不由得对身旁其他的学子说道“说这话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他宋明之以为他是谁呢府试共录五十人,咱们来参加考试的学子们可有一千七百多人呢,这可是三百多人当中录取一人的比例,他凭什么觉得他能成为案首能如妻子所愿”
“就是他能被录取就算不错了还案首以为老天爷天天往地上扔狗屎,让他踩着走狗屎运吗”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要是他这么年轻就能中府试的案首,那让那些年纪大了读书人的脸往哪里搁人家读书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如他一个从没正儿八经上过学堂的人厉害吗”
“牛皮吹得这么大,也不怕吹破了,到时候平白惹人笑话”
“我不许你们胡说八道”云芍药对他们怒目而视,“有你们这么侮辱人的吗”
“我们怎么侮辱人了我们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来自清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