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很好,银白色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大地,繁星就像碎银一样,布满了整个深蓝色的天空。
那天空仿佛离得很近,好像伸手就可以摘得到满天的星星。
村子里亮着几盏如豆的灯光,远近有几只狗在叫唤着,乡间的小路弯弯曲曲,时深时浅。
两人踩在柔软的草地上,置身于这广袤的天地间,仿佛行走在银河边,只因那银河倒映了下来,一碧万顷地落在了旁边的大河中,随着河水向下游流去。
云芍药欣赏着这乡野间的景色,在不经意间,觉得宋明之好像在一旁看她,可当她回过头时,却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她身上。
是错觉吗
可这错觉为什么总是时有时无而且,当这错觉来临时,她的感受为什么总是这么强烈
其实,宋明之是真的会忍不住偷偷看她,当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目光总是会不自觉的流连在对方身上,好似怎么也看她不够。
每当她一回头,他就静静地别开了头,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暗暗打鼓。
只觉得,当她驻足望着那倒映着星辉的河流时,是那般恬静美好。
只觉得,当她弯腰去摘路边的野花时,是那般清纯宁静。
只觉得,当她踮起脚尖,伸手去够天上的星星时,是那般楚楚动人。
她的每一个姿态,他好像都看不够。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好像成了追随对方的风筝,而丝线被拽在对方的手里。
这千篇一律的夜景,因为你有你而美得惊心动魄。
两人走过草地、路过河流、穿过灌木,来到半山腰的山洞前。
宋鸿之怕过了病气给他们,依旧不肯与他们见面,用袖子捂着一张脸,让他们放下东西就走。
宋明之想到弟弟的病情,心里又是一阵伤心失落。
而云芍药又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伪装成一个医学天才,每天多看一些医书,争取早日在他们面前“学有所成”,
给宋鸿之治病。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加难走,云芍药一不小心踩在了一颗碎石子上,差点摔倒,还好及时被宋明之扶了一把。
“我背你下山吧。”
“我还好”
可云芍药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给背在了背上,稳稳地朝山下走去。
云芍药趴在他的背上僵着身体,有些紧张,他的背坚实而又温暖,趴在上面很有安全感,只是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他们可以这么亲密吗
可是自己说出拒绝的话,会不会显得太矫情了
老实说,她心里并不排斥这个少年,他对她有救命之恩、他对她体贴入微、他一直坚定地站在她这边与所有看她不顺眼的人对峙
他平时清华绝伦,却将一抹温柔留给了她,她又不是木头人,又怎会体会不到
正是觉得他太好了,所以才觉得他值得遇上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她为自己的这颗心铸了一座坚固的堡垒,即便春天的玫瑰已经在堡垒外开放,她依然不肯卸下丝毫防备。
毕竟,她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感还没有完全退去,孤独也不是不去刻意想,它就不存在的事实。
可是这一刻,却不知道为什么,她慢慢将自己的脸贴到了他的背上,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就贪婪这么一次吧,贪念他给自己带来的小小温暖,就好像无论这世上有再大的风雨,他都会永远替她挡在身前。
夜风很冷,这一刻,时常会在夜里向她涌来的孤独感,却因为他宽厚的背,被驱散了不少。
而感受到了她的回应的他,唇边浮上微笑,只希望这条路可以更长一些,最好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次日一早,云芍药端了一碗青菜瘦肉粥放在了宋宣之的床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有些高热,”然后,她又给他把了把脉,“病得有点重,今天需要躺在床上休息,不过你放心,几碗药喝下去就好了。”
“嫂子,你什么时候会看病了”宋宣之虚弱地说道,“不行,我得起来,咱官道上的生意可不能丢。”
“好好躺着,”云芍药加重了语气,“你现在是病人,不好好休息怎么行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病情加重啊钱什么时候赚都可以,人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我可以叫小四婶去帮忙啊。”
“可是”
“听我的,这件事情不需要商量,”云芍药又从一旁的柜子里给他拿出了一床被子,盖在了他身上,“昨天你大哥从镇上给我带了一些医书回来,我在油灯底下都看完了,也算是颇有一些心得,你的病可以交给我来诊治吗”
宋宣之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犹豫之色,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虽然不相信云芍药这个初学者的水平,可如果这样做能够令嫂子开心,那他就受着吧,反正,治疗风寒的药物都大同小异,即便治不好,人也吃不死人。
而一旁的宋墨之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