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呵呵地笑了。进门后,小羽将布鞋脱下随意扔到一旁,脚上踩着小花袜子,气定神闲地沿着走廊朝宴会厅而去。
嗯,正厅里奏着舞曲,一对对唇红齿白的盛装男女在厅中央环抱起舞。虽有吃的,都是些瓜果酒水之类。还是去偏厅吧,那里靠墙摆着长桌。桌上镶金镀银的器皿中盛着各色美食,有的一眼便能看清是什么好吃的,还有的为了保温,拿盖子罩着。
此刻大部分客人都已吃完饭,移去大厅里跳舞或者坐着喝酒聊天。偏厅里还剩十几位客人,稀稀落落地坐在圆桌旁,只有两人还在长桌前往盘中盛食物。
小羽有样学样地去长桌一头取了只边缘印着花纹的白瓷盘,将那些开着盖的食物浏览一番,取了些爱吃的,放入自己碟中。由于个子太矮,胳膊也不够长,盖着盖的那些就只能错过了。
随后端着食物,挑了张人少的桌子坐下吃东西。这盘子食物她打算自己吃一半,剩下的带回给大宝。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填饱肚子都是至关紧要的,肚子不空才能有智慧和力气去应付突发状况。
同桌坐的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目光敏锐,左眼角处有道十字形刀疤,布满笑纹和麻子的脸看着倒还和善。见身穿睡袍的小羽一人入座,饶有兴趣地问:“小妹妹,你是方家的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方家……小羽怕露馅,不敢多说,瞟了男人一眼,故作紧张地低下头吃饭。她一个富家千金,面对陌生男子询问姓名,不做声也是常态。
“我猜是方老大的孙女?”男人还在逗她,“要么就是那家伙老来得子……”
“方家也真是的,”隔壁桌一个年轻男人扭头冲刀疤男说,“到了现在这时候,明天竞拍的都是些什么宝贝还不肯透露一声,要急死人么?”
“你急,”刀疤男嘬了口小酒,道,“急就退出喽,也没人逼着你参加。”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偏厅门口响起:“你找到蛤老大没有?会不会在楼上?”
小羽整个人僵住,说话的这人可不是那个叫“五哥”的?之前和面包车司机一同去卖另三个女孩。人贩子们怎么也能来富贵人家赴宴?
“别急,我看到老大了,”另一人自然是司机,“就在那张桌上。”
小羽眼角余光见二人朝自己坐的桌子走来,一颗心砰砰直跳。原来身边的刀疤男就是那个什么蛤老大,怎么办怎么办?
目光落到盘中还剩的食物上,抓起一只豆沙包,递到嘴边时手一滑,包子掉到地上。在两个人贩子走到桌前时,小羽刚好钻到桌底下去捡地上的包子。再直起身时,她已是背对桌边那三人,捏着脏了的包子走去长桌一旁的垃圾桶,扔掉。随后又取了只干净碟子,慢条斯理地重新装食物。
耳中听五哥尽量压低声音向蛤老大汇报先前发生的事故,把个蛤老大气得忍不住直骂:“废物!几个大男人栽在个小丫头手里,这要是传出去,我这张老脸还用要吗?”
两个属下噤若寒蝉。
“死了没?”蛤老大又问,应当指的是肥仔波和乌鸡。
“肥仔没事了,乌鸡还在抢救……”
小羽这时已将盘子装满,都是些容易携带的干食。又抽了条餐巾布,自顾自出了餐厅。闪身进了一旁的楼梯间,上到二楼一个无人的阳台,阳台下方便是她进来时的侧门。现在都这么个点儿了,她要是再大摇大摆地独自一人走去树林就引起怀疑了。先将食物包在餐巾里,系好,再将盘子使劲儿地朝远处的喷水池扔去。
楼下两个守卫听到异常,立刻循着声音的来源跑去察看。小羽转身飞跑下楼梯,赶在守卫们回来前消失在黑暗的树林中。
小羽所不知道的是,隔壁的宴会厅便坐着她的陌老师。朱家来岛之后也接到方家的晚宴邀请,只不过白天为是否赴宴起了点争执。
“反正我是不会去的,”头上还缠着纱布的朱家大公子朱奕军气呼呼地说,“给我撞见那帮衰人,我非劈了他们不可!别以为是在姓方的地盘上,我就不敢动手。”
“大哥说得没错,”朱莉雯附合道,“明天拍卖会上该怎么出价就怎么出价,拿到货走人。和那帮人有什么好说的?”
朱老爷子和陌岩交换了下眼色,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今晚你俩在酒店里待着,我和莫翼去探探风。至于那帮仇家,等拿到货,回去后再跟他们算账。”
莉雯一听莫翼也去,登时改变了主意。
到了傍晚,朱奕军留守,父亲同妹妹带着十几个手下前往朱家赴宴。这次远行较为仓促,莉雯也没来得及准备礼服。然而她天生丽质,不过是精心化了个妆,穿着白日里的吊带裙,将发梢用梳子和酒店的吹风筒向外卷了卷,就足够在宴会上艳压群芳、招蜂引蝶。
自打舞曲在大厅中奏响,前来邀莉雯跳舞的男士便络绎不绝,这当中甚至不乏一些“敌方”的人。而莉雯则一反常态、统统推掉,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着红酒,还时不时幽怨地朝她身边的“保镖”瞅上一眼。
陌岩顾不上理她,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