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岩脑袋嗡地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哪里”
“在南边。不过你别急,鹤琅和他女朋友已经赶过去了。”
“我女儿呢”陌岩脚踩莲花座,朝南方飞去。
“放心,我抱着呢。她可能饿了,我让银徽进屋给她找吃的去了。”
“郎有情,那个妾有意,
“白花花的银子呀,
“不会把人欺。”
魅羽手执一条红色纱巾,搔首弄姿地扭动着身子,孤零零地在荒野上做这些,看着有些滑稽。她虽在鹤虚山和玉清宫学过不少歌舞,可那些都是正经舞蹈。要说勾引人的,还得靠在雅宣
阁和长云坊做姑娘时的经历。现下边跳边搜刮枯肠,有一句没一句、连凑带蒙地哼唱着那些窑子歌。
“烛淌泪,莫叫美人泣,”
“红嘟嘟的嘴唇呀,
“只认一个你”
扭了半天,上身只剩一个小背心了。偷眼去瞧魔王的反应,那只眼睛有些眯缝了,可还是处在清醒状态。这怎么办呢真要自己来真格的吗不知为何周围越来越冷,快和冬天一样了。硬着头皮又蹦跶了一会儿,除下长裙,只剩一条薄薄的打底裤。果然,正前方魔王的目光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魅羽正暗自得意,却发现魔王并没有望向她这边。顺着他的目光循去,见不远处的小土丘上站着一男一女,正在深情相拥。乍看之下,魅羽还以为是那些衣不蔽体的土著人。从她的角度只能看清女人的后背,除了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全身竟然毫无遮挡。
魅羽啧啧称奇,想不到本地竟然也有身材曼妙、皮肤白皙的美女。男人被挡住了,看不清,从搁在一旁地上的衣物来判断,估计也没剩下啥了。嗯,土著人行事作风一向豪爽的啦,不稀奇。不过大敌当前,这小两口竟不知道吗还跑这里来风流,这得有多么干柴烈
“啊”魅羽尖叫一声,双手掩面,转过身去。居然是大师姐和鹤琅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都不会相信。明白了,大师姐在她离去后,定然是记起了师父当年描述异首焚星术的细节,所以她和鹤琅赶来此处,是为了帮自己忙。只是想不到,魅羽一向自认为了解大师姐刚正不阿,纯洁如仙子这回在西蓬浮国的相遇,却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大师姐先是完美执行了师父的计划,将他们这伙人在三位天尊和王母的眼皮子底下送来此处做人质。自始至终气定神闲、守口如瓶,行事作风干净
利落,没半点儿妇人之仁。
现在为了迷惑魔王,一向以面纱遮脸的她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在野外脱得一丝不挂。作为旁观者的魅羽都忍不住面红耳赤,一颗心砰砰直跳,大师姐却旁若无人、泰然自若,可真是个狠人。
正胡思乱想,见北边天空又来一人。脚底下踩着只晶莹剔透的莲花宝座,是陌岩。看他急火火的那个样,本来就脏兮兮的衣裤被烧成乞丐服。
当然面容还是一如既往地帅啦魅羽在想象中摇着不存在的尾巴,乐呵呵地迎上前去。“哎呀,佛陀这莲花座可真不错,哪里买的都有啥妙用”
“没啥实际用途,拿来摆谱的,”陌岩有些气急败坏地说。落地后,宝座一闪不见,同时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快去把外衣穿好,不害臊。”
“是是,”魅羽转身,屁颠颠地去取丢在地上的衣裙,又被他叫住。
“那俩人干嘛呢”他指着那边大师姐和鹤琅二人问。魅羽简要说明了情况。
“这样啊,要不”陌岩思索片刻后,开始冲她挤眼睛。
“怎么了”她不明就里。
他还在挤眼睛。
“这是有眼疾进沙子了我给你瞅瞅。”
她靠近两步,踮着脚,凑过去看他的眼,被他一把搂住腰。“不如咱们也帮着添把柴火”
魅羽望着他眼中的火苗,忽然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啊”又一声尖叫。
他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推开她。“至于嘛,咿呀鬼叫的,耳朵都被你震聋了。就这还女魔头呢,先前那个舞跳得扭扭捏捏的,你看人家”
我要不扭捏,你会不会一上来就毙了我魅羽心里嘀咕,不敢说出口。
却见他一晃便不见了踪影,如离弦箭般朝魔王的发林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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