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里,她就是能“知道”。
球继续涨大,很慢。不要急,不要把它吹破。渐渐地,球大过了这间屋子,她开始探寻到
其他客房中的动静。
头顶那间屋子里住着一对夫妻,好像正在怄气。女的躺在床上,面朝里。
“都说了不来了家里母猪要生了,你非要来这看道士。人家要招的徒弟都是名门之后,年轻有为,能看上你吗”
男人坐在椅子上。“谁说要去拜师了咱不是去明天的法会看看热闹吗”
“得好几万人,站外面能看见啥在家嚷嚷修道修了二十年了,你倒说说修出个什么来了我膝关节疼,你治好了吗”
“唉呀,你这、妇道人家跟你说不明白”
魅羽从头顶的屋子里出来,灵识进了夫妇的隔壁。这间里面有两个道士打扮的男人,一个身材挺拔、消瘦,另一个微微发福,脸比较方。
第一个开口说“我听到的是,他们之前闹翻了,已经各干各的了。”
魅羽的震惊差点儿让她出定。这、这不是印光寺的欧玉擎吗不用问,另外一个多半是他的老搭档、蓝菁寺的富鸣忻了。还好自己刚刚用摄心术扮肥果时,没给他们看到。
“那就好,”富鸣忻说,“龙螈寺那帮和尚奸似鬼。这些道士们就蠢不拉几的,好对付多了。”
“其实道士里面也就乾筠上蹿下跳,要跟法王做对。其他人现在想的就是怎么和灵宝老头儿拉上关系,长长修为。”
“那个什么灵宝天尊,到底站哪一边儿的是不是真那么厉害咱们要不要试他一试”
“你疯了”富鸣忻紧张地说,“忘了师父们怎么叮嘱我们的了顺顺当当把任务完成就行了。以往老给那个小妖女坏事儿,这次可不能再出篓子了。”
欧玉擎哼了一声“说起那个小妖女,最近去哪儿了她可是把师父
们快给气死了。”
魅羽心里冷笑。去哪儿了就在楼下听你们这帮孙子说话呢。我可真是你们天生的克星啊。
“唉,可惜了,”欧玉擎又道,“我师父他也算个不大不小的美男了。之前被她引火烧坏了皮肤,虽然被上师给用了灵药后,好了大半,脸上还是有块地方坑坑洼洼的。”
魅羽心说,你师父之前还把我毒哑了呢。要不是因祸得福给捉进灵宝的家,我可能一辈子都不能说话了。
“别提了”富鸣忻说,“我师父被她骗去宝物就算了,关键她还化妆成那个、那个谁师父都被气病了,躺了十几天才下床。
“众弟兄咽不下这口气,跑去龙螈寺报仇。谁成想整个寺被罩在一朵巨大的莲花里,便如铜墙铁壁一般。一帮缩头乌龟”
欧玉擎摇摇头。“真要是缩头乌龟就好了。我总觉得,那几个人是不是又在搞什么阴谋”
“不管,反正师父说了,那个锦合莲虽然强大,但也有能攻破它的神器。师父他老人家有个好友在湛远寺做方丈,过几天他会去找那人借一把宝扇”
这时是开门的声音,有人走进来了。奇怪的是,对于这个人,魅羽却完全无法细查。就是那么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他说话她也听不见。
只见欧玉擎和富鸣忻迅速站起来,说道“师父。”
“梓溪长老。”
魅羽一听梓溪来了,却又看不到他,有些慌张,灵识迅速离开了。
再往客栈一角去,这间屋子是空着的。里面点着灯,但没有人。桌上的灯下放着一本敞开的书。屋子里的私人物品并不多,仅有的几样也是简朴暗色的类型。但奇怪的是床上摊着一块剪裁不规整
的红绸布。她将灵识慢慢靠近红布,上面重复地印着一些深红色鬼梓花的花纹。
魅羽想了一下,总觉得这块布很眼熟。自己应该是穿过类似布料做的衣服,但是又不常穿。正欲退出来,门开了,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此人正是之前先于魅羽三人一步来客栈那人。
他到桌边瞄了一眼书,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走到床边,手里捏了个诀。红布便自己从床上飘了起来,飘到他和窗户之间的半空。道士手又一晃,一团火苗倏地由一角开始燃了起来。
魅羽终于想起来了。这件衣服是她在谟烬滩的雅宣阁里,穿来跳舞用的裙子。后来去灵宝那里穿的是不是这件,她记不清了。
无论如何,眼前这个道士毫无疑问是在追踪自己。虽然她已经脱了鬼胎,道士应该追不到,但总归是她的敌人。陌岩刚刚说了,要当机立断。她现在就要出手,但又不能让他觉察到异样,得装成是大自然的巧合才行。
身体还在楼下的屋里打坐。魅羽举起双臂,朝东方星空使了个心宿诀。然后遥指向客栈角落的窗子。灵识里但见一股劲风从窗外吹进来,燃得正旺的红布被忽地吹到了道士的脸上。道士惨叫一声,忙不迭地用手去揭。揭下来后随手一扔,不料刚好扔中了桌上的那本书
魅羽咯咯笑了两声。腰间一痛,无识圈这个大泡泡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就破了。在黑暗中睁开眼,突然从内